姜舟雨在宫里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宗人府罪婢,无法帮助阮清音做任何事。
眼下出了宫,更是没机会帮忙了。
所以,她将希望寄托在元敬忠身上,“元太医,你既然肯帮音音,那一定是与她交好,求你多照顾她,好吗?”
元敬忠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
“那她能离开皇宫吗,就像我这样。”姜舟雨又问道。
元敬忠这次沉默了。
很久很久之后,终于再次开口,“怕是很难,而且就算可以离开,也是很久之后了,她现在想查清当年的事情,想为阮家翻案,可一点头目都没有。”
偏偏阮清音不达目的不罢休。
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那个吃人的皇宫,很难说。
姜舟雨听闻这话,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无奈的摇头,“查不到的,当年那事我也试着查过,却听说是先帝下的旨,如今先帝已死,自然无从考证。”
阮家的罪是先帝定的,先帝死了,又怎么翻案呢?
“这话我会转告给皇后娘娘的。”元敬忠回答,“我也会尽力帮忙,至于姜姑娘,你刚出皇宫,先好好调理身子吧。”
姜舟雨还想说点什么的,却又听见元敬忠道,“等你身子好点了,你再来帮忙都行。”
“好,我一定尽快调理好身子!”姜舟雨重重点头!
“元太医,你怎么能这样和我嫂嫂说呢,她若是当真了,真的要来帮忙怎么办?”
凤鸾殿内,阮清音急得从圈椅上站起来,焦急来回踱步,“我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出去的!”
若是再被卷进来,嫂嫂这辈子说不定都完了!
元敬忠赶忙安抚她,“我必须这样说,否则她怕是现在就要进宫来帮娘娘了。”
等过段时间姜舟雨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再寻个由头,让她去江南那边待着。
“到时候我会让祖母盯着她,相信有祖母挽留,姜姑娘就算想走,也得顾及祖母的身体,不得不留下照顾祖母。”元敬忠继续道。
听闻这话,阮清音松口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有些愧疚的看向元敬忠。
刚才她太激动,说的话有些重。
还没想好怎么道歉,元敬忠已经岔开了话题,“娘娘,姜姑娘也说了,当初阮家被如此针对,是先帝的意思,如今怕是查不到了。”
阮清音表情凝重起来,“难怪我执掌了凤印,也没能查到任何东西。”
大齐换了新皇帝,连带着后宫的妃嫔也都换了,自然没人能说出和先帝有关的事情。
“查了这么一圈都是个空,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元敬忠都觉得不甘心。
阮清音摇头,澄澈的杏眸里写满了坚定二字,“不会算了,我也不可能算了。”
“但先帝已经去了。”元敬忠提醒。
阮清音回答,“先帝已经去世了,可跟随先帝的人也都去了吗?”
一句话,就让元敬忠醍醐灌顶,反应过来了什么。
“娘娘你是说……”
“过几日便是大齐的庆典了,太后该回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