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鸡,一兜苹果,一兜洋柿,几个水蜜桃。蔬菜什么的,他家自留地就有,蘑菇对他家来说也不是稀罕物,其他好像没什么好买的。
别看沈卫民洋洋洒洒买了一大堆,也不过花了十几块,这年头钱是真值钱。找个人少的地方,沈卫民拽了把麦秸放进背篓,里面的东西则被他扔进了空间。
走到街尾,发现这是个死胡同,沈卫民正准备往回走,却发现最里面的小巷里还摆着摊子。沈卫民拐进去,竟然是布和鞋子?
怪不得刚刚进去出来的那些人走得时候都弓着身子,鬼鬼祟祟的样子,原来是心虚。虽然现在还没有明令禁止买卖,但是国家经济政策在那摆着,并不提倡自由倒卖。不过什么时候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敢为大家不敢为。
“兄弟,看鞋?这些虽然是鞋厂的瑕疵品,却都不妨穿。”摊主压低声音推销。
沈卫民捡着看了几双,完好无损,根本看不出哪里有瑕疵。
“多少钱。”
“四块五一双。”
那确实是不贵了,池县供销社一双七块还要票,刚刚在百货大楼看到的还更贵些,八块钱也要票。
沈卫民瞧了瞧,鞋子尺码都全,他挑拣了三四双放在自己跟前,“老板,我多要几双,你饶我点?”
“小兄弟,这……我们也不是倒卖,是给厂里买,自己说了不算。”摊主笑着说道。
沈卫民放下手里的鞋,抬头似笑非笑看向摊主,“替厂里卖?我们机械厂没有副产品,不大清楚瑕疵品处理办法。等过些日子见到你们工会的李干事,再仔细问问?”
替厂里卖?说的好听,不说这打着处理瑕疵品的名义卖好货的举动,就说他们窝在这最里巷的举动,就不合乎常理。
摊主顾不上细想,就知道自己碰到硬茬子了。
其实摊主是有疑虑的。大厂里工会权重大,平常替工人发声,工人们入职升职,逢年过节各项福利都是他们说了算,一般不会有人上赶着得罪他们。不过,这工会工人都是坐办公室的,通常穿着体面,眼前这个小年青虽然长得好,穿着打扮可不像是工会的干事。
但是,沈卫民太淡定了,被盯着连眼睛都不眨的。
摊主摆了摆手,笑容殷切了三分,“没想到遇到兄弟厂的工人了。这样,我给小兄弟你拿内购价,如何?”
说着摊主比了个手势。
“那感情好,”沈卫民本就是胡诌,当然不会抓着不放。瑕疵品的内购价十分之便宜,沈卫民看着尺码捡了四双,然后递过去一张大团结。
摊主把鞋用油纸包包住递给沈卫民,“小兄弟,这要是被百货大楼和供销社知道,下次可就没这好事了,要是有人过问……”
“我不会多嘴。”
“那李干事……”
“我今天没来过这,什么都不知道。”沈卫民把鞋子扔进背篓。便宜得到了就行,其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摊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卫民又去旁边摊子买布,在鞋摊老板的帮忙下也拿到了所谓内购价,沈卫民不客气的挑深色拿了半匹,被摊主用麻袋包了起来。
沈卫民交了钱,抱着布往外走。
在没人的地方把布扔进空间,沈卫民甩了甩发疼的胳膊,松了一口气。
之后,沈卫民又买了一块野猪肉,价格稍高,但是因为不要票,也算是赶上了。
做完这一切,也到晌午了,沈卫民随便拐进一家饭馆,叫了一碗素汤宽面。爽口的清汤,细滑劲道的手擀面,配上两片清脆腌萝卜,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回到机械厂的时候,正值午休,厂区内很安静。
沈卫民午觉睡的沉,和早上一样是被喊醒的。仓库来通知他们可以去装车了,这是正事,沈卫民没什么好说的,他取了钥匙,把车开到仓库门口。站在一旁看工人们装车,除了记录,每装一箱,他还都做个记号。
仓库里的搬运工看的稀奇,“像你这么认真的小伙子可少见。”
沈卫民不置可否,凡事多注意点总没错。
徐新华天黑才回来,一脸苦相。“都说了我明天还得开车,还一直劝酒,真是……”
“你喝了?”沈卫民皱眉,现在酒度数都高,后劲儿足,徐新华要是来个宿醉,回家路况又不好的情况下,他可不敢让他摸方向盘。
“当然没有,我爹定了规矩开车前一天绝对禁酒。”徐新华说的理所当然。
还晓得轻重,不错。
突然,走廊上传来霹雳乓啷的响声。
两人摸不着头脑,打开门,就看到喝的醉醺醺的秦志峰正在走廊上狂吐。风吹来,送来一股令人不适的味道,沈卫民面无表情的甩上了门。
没多久,就听见对面开门,接着是几个同事的埋怨声。
“有,也是亲家给的,他们姑姑本事大,我们比不得,但不至于半点拿不出。”沈卫民振振有词,回头就看到沈秀愣在当场。
沈卫民心中了然,整个红旗公社也少有这样的伙食,他姐指不定已经脑补了一连串剧情,他没想隐瞒:“姐,我给你说……”沈卫民把自己成为机械厂运输队临时工的消息说了。
沈秀也顾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