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了。这一路,他可以说是伤痕累累,胳膊和脚腕上都被锯齿草划伤,现在他满身是汗,汗渍经过伤口——
啧,酸爽!
不过现在顾不得感慨了,沈卫民看了看周围,这里树木稀疏,没有杂草挡住目光,环视周围时能看出很远去,根本没看见他家虎子。
沈卫民蹙眉,按理说不应该啊。他拿出口哨,尝试吹了两声。
接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虎啸。声音陡然出现,吓得沈卫民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口哨扔出去。二哈虎还真是一点不懂他的心情啊,唉!
不过这一声,确实让沈卫民确定了他的位置。沈卫民朝着声音来源处走了几步,果然在坑里看到了他家虎子。
这显然是一个陷阱,不管是坑本身,还是他家虎子现在的遭遇都说明这一点。
他家惯常精神奕奕的虎子现在垂个脑袋,乖巧的扒在坑底。爪子上的夹子尤其刺眼,夹子的齿轮狠狠的刺进虎子的爪子,鲜血沾上了他的毛皮。沈卫民虽然站在坑沿,却能闻见它身上的血腥味。
深陷陷阱,天性无法改变,就算小脑斧只是平常有些虎,这时候还是十分警惕的。反正沈卫民出来之前,他对周围一切都充满着愤怒的警惕。不过这一切都在看到来人是沈卫民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刚刚还炸毛的虎子“砰”的一声趴回地上,受伤的前爪子抬了抬,跟着还呜咽了两声。
呃,如果没有看到刚刚的场景,沈卫民现在肯定心软,但是不仅看到了虎子威风凛凛的样子,又看到了他从威风到委屈转变的过程,现在的沈卫民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不过虎子是自家的,难不成还能在这时候和它计较啥不成?
沈卫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还没站稳,虎头就凑过来了。
沈卫民摸摸它的脖子,开始说教:“平常看见你挺聪明的,这次怎么回事儿,难道看不出这是个陷阱?”
虎子好像有些委屈,连着呜咽了两声。
“你还有脸委屈,你主人我为了找你,刚刚可受了不少罪。现在还在担惊受怕。”沈卫民拍了两下虎头。
小脑斧呼噜呼噜,还主动把脑袋送到沈卫民手上让他撸。
沈卫民抬起他的前爪,查看他的伤势。大概知道主人是为他好,小脑斧非常配合的抬起了爪子,期间还不忘伸出大舌头舔沈卫民的脸,表达亲昵,也是撒娇。
“老实待着,”沈卫民把虎头推远。他尝试着想把虎爪上的兽夹子掰开,使尽力气都不得其法。
正巧这时候,他听见远处有人喊他。沈卫民轻轻皱眉,他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止血药。墨鱼骨,中药材,磨成粉末就是上好的止血物。“忍受一下,回头找专业人士给你弄。”沈卫民把粉末洒在虎爪爪上,然后不经商量把脑斧扔进了空间。
顺势从旁边捧一把土搓了搓手上的血,才站起身来。
“三柱子,你在哪儿?”
“四哥,我在这儿呢!”沈卫民奋力伸着胳膊。陷阱很深,四周泥墙光滑,单靠沈卫民的力量根本出不去。也无怪乎他家健壮的虎子都只能蔫巴巴的待在坑底。
“四哥,我在这儿!”沈卫民连着喊了好几声。
终于,有人听见了他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肆打头领着几个人走过来了。
“三柱子,你怎么掉坑里头去了?”沈肆二话不说,蹲在坑沿伸手去拉沈卫民。
“刚刚受了惊吓,本想静静脑子,走着、走着就走到这边来了。没注意看路,脚下一滑就到沟里去了。……这应该是谁家挖的陷阱。”沈卫民被几个人合力拉到上面,他已经连站都站不住,只能坐在地上回答沈肆的问题。
“陷阱?”沈肆这才有余力看向周围。这个坑一看就不是天然行成,再加上里面的杂草和木架子,确实是陷阱。
“你是没看到陷阱才掉下去的?”看着可不像,沈卫民现在虽然有些狼狈,满头大汗、手上脏污,但不像是踩了陷阱掉下去的,否则不会完好的站在这里。
沈卫民摇头,“我掉下去之前,险境就是这样了。坑底不见兽夹,还留下了新鲜血迹,不久前应该有猎物掉下去。”
沈卫民选择实话实说,虎子被他扔进了空间,但是陷阱确实已经发生了作用。现在坑底还留着痕迹,因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还一时没有发现,但等回过神来根本瞒不住人,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你说什么?”沈肆立刻组织人去检查坑底。事实正如沈卫民叙述的一样,没找到兽夹,坑底确实有血迹。
“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怎么能在这里挖陷阱?”沈肆皱眉。
沈家沟靠山,以打猎为生的却没有几户。池山近山没有限制,谁都可以随意上山。为了保障社员安全,村里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猎户不得在上山路以及半山以下的地方挖掘陷阱,就怕猎不到猎物再伤了人。
北山背阳,平时少有人来,但规定就是规定。谁违反了规定,都得给村里人一个交待。
沈卫民说自己受了惊吓,崴了脚脖子,要坐在原地休息。所以最后大家集合的地方就变成了他这边来。
不断有人从四方聚集过来,沈卫民这才知道来的人还真不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