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瑞说了会儿话,沈卫民就闪人了。把和周瑞这边的交接全权交给了沈东林,他们是老相识,说话办事都更方便些。
周瑞看沈卫民丝毫不留恋,直接转身走人,回头看向沈东林,“这小伙子刚刚是拿杨秘书压我呢?”
很多事情身处当时没法预知全貌,但等反过神来就会知道。周瑞在公社待了有几年了,不说八面玲珑,但是基本的思考能力还是有的,现在想想刚刚可不就是这样的戏码。
“才发现?”沈东林睨了他一眼,“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要是照我以前的脾气,咱俩得干一仗,今天这事儿才算完。”整整迟到俩小时,在过去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过参加工作之后,总是各有各的不如意,双方各有所求,相处倒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意。
“东林,我叫你哥好不好,刚才真有事情,绝对不是故意的。”周瑞强调,满心无奈,这事儿今天还解释不清楚了。再说他就算放在心上又如何,沈卫民请出来的是杨秘书,别管是不是故意压人,杨秘书是不是配合了才是重点,事实如此明显,他还能拿沈卫民怎么样不成。
沈东林“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说的人半真半假,听的人半信半不信,这就是成人的世界。
最终,试品会当然是圆满结束,离开时大家都非常高兴。
沈卫民一直忙到最后,再没抽出时间和周瑞凑到一起。不过结束之后,周瑞推车要离开的时候,是由他和沈东林、杨文也包括夏扬州一块去送行的。
这个举动让周瑞受宠若惊,他实在没有想到沈卫民还有这份心。一行人走到村东头,他以为到头了,正想和大家告别,却发现几个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再往前走。大家有说有笑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就继续说着话。
“周干事与七叔是同学的话,那应该在公社干了许多年了吧?”沈卫民突然问道。
“有几年了,我是从煤场公会转到公社工作的,刚开始是临时工才转正没多久。”周瑞笑着说道。
沈卫民心中了然,怪不得呢,如果从当时就开始在公会工作,现在怎么也不可能只是个干事。
“我也是去公社的时候,碰巧遇见才知道他在那工作,”沈东林补充。
“七叔回来之后一直在村里忙,还没有时间去会会曾经的老同学老朋友,不然抽个空都去拜访拜访吧。这要是都和周干事一样,咱们工厂以后就顺当多了。”沈卫民笑眯眯的说道。
周瑞眼神一转,险些笑出声,这小子怎么这么记仇呢,这事今天一直就没过去。
关键是沈东林还配合,“你说的对,看来我确实需要多来公社走走。”
一行人走过吊桥,嗯,沈卫民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依然不停。
周瑞今天从公社骑车到沈家沟,屁股颠簸成八瓣,腿累的都不是自己的了。虽然说刚刚在工厂稍微缓过劲儿来了,但是走这几百步,又感觉有些不好。他想赶紧分开,各走各的路,不过有些话确实不好说出口,尤其这几个人之中还有县里面的领导。
“真到秋天了,咱们村里还算祥和,也没有野兽下来捣乱,这要是在军区……”夏扬州说着军区那边山林的情况,他们当时每年都需要上山围剿野兽,不然就下山祸害村民和庄稼。
“不过,这段时间走山路还是得注意着,尤其是外来人,别忘了咱家里猫就是半山腰处捡来的,既然小的能下山来,没准哪一天就走出来个大的。池山密林高深,往里探索太危险,还是小心为好。”沈卫民说道,猫猫既然是一只幼虎,就证明山里肯定不止一只老虎,幼虎下山艰难危险加倍,但是猫猫坚持下来了,它爹妈叔叔阿姨可能在某一天有能闯出来。总体而言,还是得小心。
周瑞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有一点他听懂了——池山危险。这么说这几个人一直送自己,是怕自己遇到危险?有了这个想法,周瑞吐了一口气,为刚刚自己的想法感到抱歉,你说这事儿闹的,人家明明是替他着想。
转过一个弯,视野变得开阔。
“周干事,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走过刚刚那段路,这边就好走多了。”沈卫民突然说道。
“啊……啊,哦,我知道了。”周瑞和大家告别,蹬上自行车走了。
“刚刚光顾着说话,都没发现周干事还在,话说他怎么不直接走呢?”竟然还推着自行车跟他们走到这边,虽然说前边这段路有些坑洼,不过骑车可比推着车走的速度快多了。
“毕竟以后往来会比较频繁,想来是想和你多处处。之前你没去过公社,我上次过去都跟我打听你呢。”沈东林淡淡解释。
是这样吗?沈卫民点点头,若有所思。不过他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结,“麻烦七叔、夏哥和也哥了,我也没想到程淼竟然寄来几个包裹过来。昨天晚上我和也哥回来的晚了,就没折腾,只能今天单独过来取。”
关键是几个包裹还都不小,后车厢加后座上勉强能塞得下,到最后连自行车都是固定在车屁股上带回来的。
“这么点事说谢谢,我们吃喝住在家里,得一天二十四个点谢谢不断了。”夏扬州说道。
沈卫民笑,说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