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还会把自己暴露于明处。
这些分坛也并非是随意可见的,不是某个固定的地点,而是某个方向。譬如初九得往北走,月中得往南走,逢山遇水,过桥转巷,没有固定的位置,可能走出几步就能看见,也可能得走上几个时辰,为的便是以防变故。
而且沿途还有暗桩传递讯息,一有不对,即刻星散,隐遁无形。
当然,若有绝对的底气,也可如那孙家传人般光明正大摆出来。
秦淮河上,皎月高悬。
今夜自然是有无穷的底气,一艘足有七层高的精美楼船上,早已在暮色彻底落下的那一刻升起了一杆大旗。旗杆独擎天空,雪白的旗帜迎风飞卷,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白焰,在月下猎猎振动;而在那团火焰中,一条张牙舞爪的乌青长龙,仿佛已成活物,俯瞰着身下的人间大地,睥睨苍生。
掌旗之人是名精瘦如猴的汉子,脸上赫然也戴着一张猴脸面具,早已在顶楼摆好了三张太师椅,足能俯瞰整个秦淮河上的万家灯火。
而在大椅的下方,正前方,已见早有“青龙会”的子弟赶来,自四面八方汇聚于此,对着那三张大椅满是恭谨。
三张大椅,便说明此番行动将有三位龙首主持。
“呵呵,怎么挑在这里?”众人惊觉眼前一花,陡见一抹黑影仿似鬼魅般自夜色中分离了出来,黑袍如墨云当空一转,于他们面前显出身形,施施然落座,“我听说那名魔教长老也在“秦淮河”上,是个难缠的人物。”
李暮蝉黑袍遮身,龙首掩面,双手深藏广袖之中,就连嗓音都刻意的改变了一下,变得低哑。
掌旗之人忙堆笑着回道:“回七龙首,那人现在可没工夫对付咱们,听说“神剑山庄”找不到那位“幽灵公子”,只能满金陵的追杀魔教教众,双方已势同水火,这些天斗了几场,互有胜负。”
也就在话起话落的功夫,剩下的两张大椅上已有人飘然落座。
一人快急如电,自岸边蹬萍踏水,闪身一跃而上,提纵如飞,又如燕当空盘旋一转,直直滑翔而落,坐上大椅;另一人无声无息,走转缥缈,身形变幻无端,难辨虚实,未等看清,已然落座。
前者满身贵气,锦衣华服,瞧着极是年轻,浑身气机锐旺迫人,可见心气极高。另一人着一袭立领青袍,袍角曳地,袍袖宽广,浑身上下几乎看不见一丝皮肉***在外,藏的极深。
前者李暮蝉已见过两次,乃是六龙首,后者则是五龙首。
看到这熟悉的青袍,李暮蝉眼皮随之一垂。
一旁的六龙首忽然轻声道:“二位可有布置啊?”
李暮蝉悠然道:“呵,就用火攻吧,既然他们龟缩在山上,先逼出来再说。”
“光火攻还不成,”五龙首冷漠开口,嗓音急促而且嘶戾,“神剑山庄四面环水,背倚绝壁,火势难行。依我之见,不如先行毒攻,以毒烟驱敌,登岛之后再用火攻,一网打尽。”
李暮蝉听的扬了扬眉:“好,就这么定了。”
六龙首腾然起身,眸光闪烁,一扫座下一众青龙会子弟,大手一挥:“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