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抿了一小口,调笑道,“果然要比我的还甜些。”
孟悠悠戳穿他,“其实,都是一个口味的,只不过我加了椰果,你的是珍珠。”
沈峥韬笑而不语。
晚上,孟悠悠把买来的东西一一递给他父母时,他们眼睛里还有些不可思议。
沈绍接过领带盒子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你来的时候已经提了很多东西了。”
“那是特产,不值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您二位喜欢什么,就自己胡乱买了,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杜文月也收到了胸针和围巾,心里对眼前的人做了一些认知改观,看来是个懂礼数的人。
“这孩子这么客气,就当这里是家好了,以后不要再买这些了。”
孟悠悠笑着应了,她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当然是希望能跟他家里人好好相处。能用钱和沟通来解决的事,她肯定不想让他夹在中间为难,她稍微放低点姿态又如何。
还有一个袋子是给白琼的,她今天不回来,孟悠悠就把东西放她房门口。
沈峥韬拉着她的手上台阶,“你今天好乖,还知道讨我父母喜欢。”
“当然,我分的清大小王!”
他喉咙一梗,有些闷闷不乐,“行,我现在排后面了。”
孟悠悠眼珠子一转,说着,“大王是放在眼里尊重的,小王是放在心里爱护的。”
沈峥韬心里被她撩的七上八下,孟悠悠打开袋子,把衣服都挂了起来。
“叔叔,明天我穿哪身衣服啊?”
“穿大红的吧,买来就是为了明天穿的。”
“听叔叔的,现在我要洗澡了,等会还得赶作业呢。”她从衣柜里拿了套长袖睡衣,再用鲨鱼夹把头发夹到脑后。
沈峥韬回道,“不要忙太晚了,我去二楼洗漱,有事喊我。”
“嗯嗯!”
洗完澡,她套了件羊羔毛外套,打开平板开始做作业。
叮咚!
可能是感应到她在写作业,欧阳泽发了信息给她。
:姐姐,你真的不回北京过年了啊!初二的时候有音乐节呢!
:不感兴趣,我懒得回去,浪费车票钱。
:你真是没用,人家不给你,你就不去争啊!亏死了,你爸那么多钱全给你后妈和那个妹妹花了,他们都两套大别墅了,你还每个月苦哈哈的拿那几千块工资,那两家店现在连本钱都没收回来。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争啊?
:直接上门要啊,不给就赖着不走,去的时候带上我姐,她吵架厉害。
:你真是个好弟弟,你姐知道你这样说她吗?
:按道理说,你和你舅舅家走的挺近的,怎么不喊你去他们家过年了?
:他们都成家了,哪好意思去。
:是怕两个嫂子说吧,唉!你也是个可怜的,那天你哥结婚的时候,我还听到那些人在说你母亲呢,说她当初不听你舅舅的安排,自己挑了个人嫁,本来说好的亲事就这样黄了,你舅舅一气之下跟她断了往来。
:现在想巴结,人家根本不理她,一是这么多年断了情分,二是,你母亲是舒家领养的女儿,你在舒家待这么久,应该知道的吧?
孟悠悠看到这话时,心沉了下去,她妈是舒家领养的,自己就和舒家没关系,那和舒奚更没血缘关系。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她提心吊胆的,害怕东窗事发,更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畸形儿,为什么舒家人不告诉自己?
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吧,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会和表哥在一起,那舒奚呢,他知道吗?
这一刻,孟悠悠抑制不住的颤抖与哀伤,她伏在桌子上默默的哭泣。
比起被忽视,被放弃,她更怕被欺骗。
自己渴望的亲情缘分竟也是纸糊的,都不需要用力扯,下场小雨就打湿湮烂了。
沈峥韬正在书房盯着台式电脑屏幕看年度财务报表,他戴着眼镜,轻轻滑动鼠标,一项项核查。
数目与支出有出入的,他用红色底框做了个标记,一直忙到十二点多,他皱眉单手取下眼镜,收回镜腿放盒子里。
将电脑关机后,他回卧室准备睡觉,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三楼的窗户,却发现上头依然亮着灯,她怎么还没睡?
片刻后,他轻轻敲了下门,没人回应,轻轻攥下把手,推开门却发现孟悠悠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默默叹气,抽掉她手里的笔,将她抱至床上。她脸上还有两道水色的泪痕,沈峥韬用指腹去触摸,已经干成膜了,也不知她哭了多久。
无奈的摇头,写个作业都能哭起来!
给她脱掉外套,再盖上被子,想收拾凌乱的桌面时,却发现本子上涂满了杂乱无章的线条,最里层是几行字,被她暴力的涂掉了,他盯着看了一会,只看清了几个字。
他把那页纸翻起,背对着灯看,这才看清了里层写的是什么。
:亲人和爱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我永远困在这潮湿当中。是清晨空荡的厨房,是晚归漆黑的窗,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骤雨。
沈峥韬眸色幽深的凝视着她,原来她还没有放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