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的盖子掀开,贤王跟沈侍卫闻到了扑面来而来的鲜香,浓郁的椰香跟鸡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贤王不自觉就将注意力从烤肉那边转移了过来,烤肉他吃得多了,椰子煮鸡还是头一回呢。
他问:“可以吃了?”
“可以了。”章北庭给贤王盛了点汤。
天气冷,确实想喝点热乎乎的东西,贤王没说什么,待汤稍凉,便端起浅浅喝了一口,才尝到味道,他眉毛就几不可见的上挑了一些。
汤很清甜,椰子水的味道跟鸡汤的味道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独特的风味,贤王三两口便将碗里剩下的汤都喝完了。
在章北庭的注视下,他夹起一块鸡肉,在蘸碟里蘸了蘸。
蘸了蘸料的鸡肉才靠近鼻端,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以及酸味,这种酸味明显不是来自于经常作为调味料的醋,而是来自于蘸碟里那指头大小的青色小橘子。
贤王咬了口鸡肉,蘸料的里酸味很淡,也很清新,非常好的中和了鸡皮的油腻,鸡肉煮的时间很短,不管是鸡皮还是鸡肉,都很脆嫩,椰汁的香甜已经融入鸡肉里面,越嚼越香。
章北庭看贤王跟沈侍卫吃得满意,便道:“草民再去准备些主食。”
贤王本来想说不用了,既有烤肉,又有椰子鸡,他跟沈侍卫哪还需要吃主食,但想到需要章北庭特意去准备的,肯定不是普通的米饭或者面条,于是飞快摆了下手,头也不抬地道:“快去快回。”
章北庭去得快,回来得也很快,手里端着的还是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砂锅,只是打开盖子,飘出来的是诱人的腊香。
既有了椰子鸡,怎么能少得了煲仔饭,入冬之后,何家便开始忙活着熏腊味,他们家咸口的腊味做得极好,不需要章北庭操心,章北庭便自己做了些甜口的。
用勺子翻动煲仔饭时,能听到清脆的声响,金黄诱人的锅巴随即被翻到最上头。
贤王想,还好刚才没阻止章北庭去准备主食。
吃饱喝足,章北庭带着伙计离开后,沈侍卫摸了摸肚子,长舒了口气道:“从京城一路走来,还是这章掌柜做的东西最好吃。”
贤王也是这么觉得,不然也不会改了回京的路线,就为了能再多吃几顿章北庭做的菜,他摸了摸下巴道:“最多只能在云阳城逗留三日。”
回程还有其它事情要做,若在云阳城待得太久,怕不能在冬至前赶回去跟家里人团员。
食肆里不少客人曾见过贤王,先前伙计领着他跟沈侍卫去楼上雅间的时候,大家埋头吃饭,没人注意,后来看着章北庭一趟趟上二楼,食客们都存着几分好奇,因而等贤王一下楼,便被认了出来。
不过大家也就激动一下罢了,又有接到章北庭传话赶来的陆家父子护卫,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之后的三日,贤王没有公务,只有休闲,干脆住在了有间食肆旁边的永兴客栈,不仅方便一日三餐在食肆吃,其它时间若是饿了,也能随时吃到想吃的。
第三天傍晚,章北庭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给贤王饯行,贤王吃满意之后,他又跟宋宴卿一起将贤王送至食肆门口。
贤王叹了口气,再次问:“皇城以南,怕是没有厨子能比你的手艺更好了,你真的不想进京跟京中的厨子一较高下吗?本王还能安排你跟宫里的御厨切磋切磋。”
“王爷的好意草民感激不尽,”章北庭的语气虽遗憾,却坚定,“只是小儿实在是太小了,草民不舍得跟他分开。”
这话若是别人听了,可能会说大丈夫志在四方,但贤王从小就没得到过先皇的父爱,对章北庭这种疼爱夫郎儿子的人反而多了几分欣赏,闻言便道:“行吧,只是可惜本王要很长时间吃不到你做的饭菜了。”
章北庭道:“草民明早起来多做些能放的东西,王爷带着在路上吃,还有那些火锅底料,如今天冷,应该能放上一段时日。”
贤王上一回被人这样叮嘱饮食,还是很小的时候,跟母妃还有皇兄在后宫吃不上好东西的那段日子,后来皇兄成了皇上,他成了一人之下的贤王,即便母妃跟皇兄还是会叮嘱他一些东西,却再也不会是跟吃的有关了,因为两人都知道,吃得方面,他不需要叮嘱。
他抬头看了眼食肆大门上面挂着的招牌,道:“本王赏你样东西。”
说完他勾了下手,有随从从旁边永兴客栈抬了面招牌出来。
这张招牌跟章北庭门上挂着的那张大小差不多,不过却是空白的。
随从里有人手中还拿着笔墨,周围不少人猜到他要做什么,纷纷朝章北庭跟宋宴卿投去艳羡的目光。
章北庭忙拉着宋宴卿行礼,“草民谢过王爷。”
贤王笔走龙蛇,飞快在招牌上写下“有间食肆”四个字,“今日太晚了,等明早再挂上去吧。”
次日上午,贤王一行人乘船离开云阳城,船上带着不少章北庭准备的吃食。
同一时间,有间食肆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辆马车匆匆在旁边客栈前停下,跟陆风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问:“我赶上了没有?”
来人正是陆风的父亲,云阳城的府尹大人,在知道贤王亲手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