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情。
看着桃鸢的这半刻钟,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饶是桃鸢大度,还是被她的‘不要脸’熏热脸:“陆漾!”
陆小少主心花怒放,调子拉长,桃花眼分外勾人,乖乖巧巧弯眉:“哦,其实姐姐会害羞的啊,我还以为不会呢。”
不服气,才正少年。
桃鸢就爱她身上这股劲,说坏不全坏,说乖不完全乖,转换自如,总能戳中她心坎贪恋刺激的那部分。
她散了火气,又被撩起另一重躁火:“阿漾,你过来。”
陆漾小心机得逞,气定神闲地迈过去,细白修长的腿,平坦毫无赘肉的腰腹,她走到桃鸢身前,不知哪来的胆气捏着桃鸢下颌:“姐姐,看着我。”
……
周。
道贞起卦收卦前后不过半刻钟。
尽欢胳膊趴在石桌:“国师,如何?”
道贞沉默不语。
陆尽欢是陆老夫人养大的孩子,同样也是她为陆漾寻找的最佳盟友,她问:“这卦象……是好,还是坏?”
“是太好了。”
龙凤命格。
或乘风化龙,或盘桓成凤,龙象征天子,凤位乃中宫之位。
“太好了?”尽欢疑惑:“好难道还不行吗?”
“你说得有道理。”道贞收纳好龟甲,掩在道袍的指不断掐算。
看她不做声,尽欢刚要说话,被老夫人制止。
不周山道统传承千余年,国师的位子道贞本不想要,可不知其中发生了何事,道贞最后还是接过大周天子双手奉上的金印。
这位国师看着年轻,却能给陆老夫人不可为之为敌的可怕感。
大周君民笃信道,道术、道法,常人看不见的那些玄妙,是世人敬畏不周山的根源。
“过犹不及,要有风才行。”
“风?”
陆尽欢话音刚落,晚风掠过陆氏庄园。
寒风起,红梅落。
陆漾虔诚地在心爱姑娘颈侧落下一吻。
“风在何处?是东风、西风、还是南北风?”
道贞笑笑不语。
“鸢姐姐……”
“嗯?”
桃鸢眸子半睁半阖,优雅的脖颈扬起,扬出极美的弧线。
“鸢姐姐,知道肚子里怀了咱们的骨血,你害怕吗?”陆漾抚弄她乌黑的发。
“不怕。”
她尾音不稳,勉力忍着:“惊慌是有的,却不怕。”
“为何不怕?”
桃鸢仰头抱着她背:“为何要怕?我知道你是人,不是妖怪。”
陆漾亲着亲着眉眼克制不住笑:“初见姐姐,我还以为你是山里的精怪,不过姐姐比精怪更厉害。”
她亮晶晶的眸子注视桃鸢:“只一晚,你就把我的心偷去了,害我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夜里都要想。”
“怎么想?”
“就像现在一样!”陆漾低下头来看得痴迷,末了摇摇头:“不,比现在厉害多了,在梦里姐姐早该求饶了。”
“求饶?”桃鸢搂着她脖子。
她怀有身孕陆漾不敢压着她,单臂撑在枕侧:“是啊,哭着求饶,哭得好大声。”
“那肯定不是我,你梦错人了。”
陆漾不和她争辩,柔声道:“姐姐……”
雪花缀在树梢融化成水,道贞国师今夜歇在陆家厢房,陆尽欢百思不解“风”是何意。
好风凭借力,国师的意思莫非是在点她要靠贵人相助?
贵人?
她拧眉。
她前十八年最大的贵人两根手指能数得过来,一是做她祖母的陆老夫人,一是青梅竹马的陆小少主。
至于余生,能和她命数牵扯的只剩下做皇帝的李谌。
她不认为李谌会成为她的贵人。
“修道之人说话就是云里雾里教人搞不明白……”
她轻叹一声,大抵明白修到道贞国师这境地,委实不能泄露天机。
……
偏房,寒蝉堆雪和梅兰竹菊四婢等得要打瞌睡了主子还没停歇,蝉雪二人担心主子身子状况,四婢倒是羡慕极了少夫人。
玉兔眼前走,陆漾看得目不暇接,兔儿生了一对红彤彤的眼,如红透的樱桃鲜嫩,桃鸢笑她傻气。
“果然是大了。”陆小少主拿手丈量一下:“我记得刚遇见姐姐的时候,还……”
“还怎么?”
姑娘家的秀挺处被她拿出来说道,桃鸢坐在她腰腹,伸手要揪她耳朵。
“饶了我,姐姐……”陆漾看得见摸不着,心里已经够苦,眼睛盈盈若水怪教人生怜。
不好一直压着她,桃鸢暂且放过,俯身和她说悄悄话。
“好啊!”
“就猜到你要说好。”
陆漾眉开眼笑:“是姐姐准我的,姐姐快趴好。”
“……”
桃鸢没好气地想反悔,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暗道着了陆漾的道儿。
“以后不准再用苦肉计。”
陆漾爬起来打身后搂她:“何须用苦肉计?吃不着姐姐,是真的可怜。”
“油嘴滑舌。”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