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献殷勤(2 / 2)

不回去?”

“家主……”

管家为难道:“您忘了那是哪个‘陆’了?退‘财神’送上门的财,几年之内财运都会受挫,这……轻忽不得啊。”

明明是发了一笔大财,却像是吃了闷亏。

陆家敛财有道,散财亦有道,古语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又有俗语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桃禛沉了脸:“送礼的还说什么没有?”

“说了。陆家来人要奴转告家主,说这只是见面礼,一点诚意不足挂齿,往后陆桃两家还会打交道,省不了要来往。”

“见面礼?谁和谁见面的礼?”桃禛越想这事越觉蹊跷:“夫人呢?”

“夫人在焚琴院栽花……”

桃禛抬腿就走。

管家在后头喊:“家主,这礼——”

“留着!”

退不能退,不留着难道要坏了今后几年财运?

桃禛揣着一肚子闷气往焚琴院走。

有事崔夫人,无事妙姨娘。

他与崔玥毫无男女之情,说简单些是合作关系。

崔玥的胸襟谋略眼力见识妙姨娘比不得。妙姨娘的温柔小意,放在崔玥这儿想都不能想。

“夫人呢?”

“夫人栽好花回琴室歇息了。”

琴室。

往常崔玥心乱的时候就会来这地方坐一坐,不弹琴,只是看看琴谱,打开窗子吹吹风。

桃禛去时赶上她掩好半扇窗。

“夫人。”

崔玥头也不回。

“这是今日陆家派人送来的礼单,你看一看。”

说到正事,崔玥转身。

长到夸张的礼单折叠好颇有些厚度,崔玥展开看了足足半刻钟,神色微变:“凤城陆家?”

“可不是。”桃禛很满意她的惊诧,略带埋怨道:“除了她家还有哪家有这等手笔。”

他将陆老夫人要婢子转达的话说给崔玥听。

“这礼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咱家与陆家素无往来……”

“素无往来?”

要她记得没错,桃家祖上也欠了陆家好大一笔钱财。

被人揭短,桃禛脸面挂不住:“你说陆家有何图谋?”

崔玥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陆,凤城陆家的陆,陆家散财有道是不错,却不会无故挥霍钱财。与她家甜果果一夜风流的小女郎,不也是姓陆?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在她这得不到答案,桃禛呆着无趣,他走后,崔玥望着礼单若有所思。

出手豪绰,陆小财神是看上她家女儿了?

.

“大小姐今日有没有去祠堂?”

“两刻钟前去的,开始老夫人不愿大小姐去,后来碍于家主令,这才松了口。”

桃禛冷笑:“不必跟着了。”

“是,家主。”

他快步来到祠堂,在祠堂门前郑重整敛仪容,恢复平静后方才入内。

桃家世世代代的先人们,排成一排排灵位沉默肃穆地凝视跪在下方不知多少代的小辈。

桃鸢跪在蒲团安静想心事。

昏黄的烛火下背影无声诉着婉约。

观她周身气息倒比平时柔和不少,如冰如雪的孤寒融化成初春乍开的花儿。

桃禛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身影许久,狠心迈进门。

“列祖列宗在上,我问你,你与凤城陆家有何牵连?”

桃鸢昨夜被他彻底伤透心,于是乍开的花儿消失不见,眼底重新凝着冷霜:“凤城姓陆的我只认识一个。”

“哪个?”

“陆漾。”

桃禛呼吸一窒:“怎么认识的?”

听到“陆漾”这名讳,他反应甚大,桃鸢跪得腿酸,担心伤了腹内胎儿,问:“我能起来吗?”

说着不容人喊起,自己提着裙摆起身,不仅起身,还明晃晃寻了个干净地儿坐下。

桃禛方要斥她在祖宗面前无状,思及昨夜放出的狠话,到底心虚。

这是他的嫡长女,他不爱崔玥,却不能不爱这亲生骨血。

为家族做出牺牲贡献是每个世家子女的本分,偏生他有个不肯被驯服的女儿。

不被驯服有什么好?非要等到折了一身傲骨才肯认输?

桃鸢没错过他眼角眉梢的复杂神态。

“怎么认识的?”他再次问道。

“乌啼城,水患,雨夜,破庙……”

她每说一字,桃禛的心都会随之狠狠颤动一下。

看他脸色渐白,桃鸢笑容讽刺地吐出最后一句:“被你女儿用龌龊的手段暗害,和姓陆的小女郎一夜风流。睡一觉,也就认识了。”

“睡一觉?”

得知实情,这个外表英俊高大的男人倒退一步,来龙去脉有了基本认知,陆家存的哪门子心昭然若揭:“不行!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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