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是办不好, 从今往后你就待在我房中伺候!”萧靖的话很有歧义。
这让宋悠不知如何理解才好。
而且,他此言太没有分寸了, 会让她误会的。
好在萧靖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否则她还真会以为萧靖看上她了呢!
就在宋悠一脸茫然, 且眸露惊恐的打量着萧靖时, 阉人带着三分阴柔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承德帝也来了!
在外人看来, 或许承德帝来的不是时候。
不过,承德帝对骁王府的在意, 却是让宋悠觉得, 萧靖在承德帝心目中的分量可能愈发重了。
否则, 仅此勘宗司的人过来便可,承德帝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众人下跪行礼, 承德帝面色不佳, 任何一个帝王最不愿意看到的莫过于自己的儿子想谋逆篡位。
承德帝扫视了一周, 多疑如他,只要听到一丝的风吹草动,便即会怀疑到旁人头上。
当有人暗中匿名送消息去勘宗司,说是骁王府私藏龙袍时, 承德帝当真想亲手杀了萧靖。
他是一个父亲,但也是一代帝王, 容不得这天底下的任何人觊觎他的皇权。
是他的,也只能属于他!
承德帝并没有让众人平身,他扫视了一眼, 对身侧的曹泗吩咐道:“将七宝给朕抱过来。”
曹泗心中了然,倘若那件事是真的,恐怕整个骁王府届时只有七宝一人能活命。
七宝碍于如今还尚且年幼,很多事皆无法自己掌控,比方说他此刻最为想做的事就去找他的芊芊,奈何他小小年纪就要体会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滋味。
当曹泗从肖嬷嬷手中抱过七宝时,承德帝见他小脸拧巴,似乎又抽条了,不过两条小腿倒是长了不少,一看这孩子就与萧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是好生教养,长大后定会是个才貌双全的才俊。
七宝不担心爹爹与娘亲,不过这位皇爷爷绝非是寻常人,他内心太过阴暗多疑,为了早日与芊芊定下婚事,七宝不打算再藏拙了,“皇爷爷,七宝念您了。”
小娃口齿清晰,也不流哈喇子了,这话饱含情愫,根本不像是一个一岁的孩子能说出口的。
承德帝内心的郁结与愠怒一时半会无法彻底消散,他自己的皇位就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从父兄手里夺来的,承德帝太清楚他的几个儿子眼下都在算计着什么。
但是面对如此稚龄孙儿,承德帝无法将七宝也归为“心有不轨”的一列。
承德帝欣慰之际,抬手揉了揉七宝的脑门,长叹了口气,“好七宝,皇爷爷也念你了。”
曹泗心中感叹,皇长孙这般聪慧,又得皇上疼宠,骁王将来必成大器,只可惜他若是等不及,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那就是自毁前程了!
这厢,古飞燕很快就领着一众官兵从后院大步而来,随着她的行走,身后马尾极有规律的摇晃,看上去煞是气派。
裴冷心虚作祟,一眼不敢多看,他的姻缘怎么可能会是她?!
当承德帝的目光落在了古飞燕手中托盘上的明黄色物件时,他的眼神已经冷到了极致,此刻再看着骁王府诸人,不亚于是看着一群死人了。
不过古飞燕行至御前,她亲手将明黄色旌旗敞开,呈现给承德帝过目时,承德帝却是一怔,“这是....”
古飞燕如实道:“回皇上,此物并非龙袍,而是这数年间我大魏朝战死的无数英魂。”
明黄色旌旗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名讳,上面还有几个眼熟的名字,承德帝一眼便认出了其中几人还曾是他的爱将,当初这些人在世时,承德帝还与他们把酒言欢过。
但如今阴阳两隔,君臣再无对饮的机会。
人活到了承德帝这把岁数,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已经不在,回忆是他唯一能用来缅怀的手段。
见此景,承德帝手掌微颤,刚要伸出去却又僵在了当场。
这些逝去的英魂都是为了保卫他的江山而丧命,而他呢?若非是今日亲眼所见,怕是很难再想起这些人。
但萧靖却做到了,而且做得不动声色,也从不在他面前表露。
承德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今日这场闹剧无非只是有人暗中盯上了萧靖,并且想一举害死他,只可惜萧靖并无不忠之心,此事反而是弄巧成拙,让承德帝看到了萧靖的赤子之心。
承德帝自是惭愧,他挥了挥手让古飞燕将旌旗收起,看到那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名讳,只会让承德帝内疚剧增。
承德帝亲自上前扶起了萧靖。
萧靖是他的长子,如今萧靖比他好高出了几分,承德帝一番心绪波动,言辞显得苍白,他只道:“难为你了。”
其实,萧靖并不知道这岔事,他没想到卫辰小儿会将这东西翻了出来。
“儿臣今日多谢父皇信任。”萧靖并无抱怨,仅此一言,却是胜过无数言辞。
承德帝留下吃了一碗冰镇瓜果,他还是头一回尝到这种新奇的东西,连连称赞。
七宝为了他的婚姻大事,一直在承德帝跟前耍宝,逗的承德帝几番大笑。
在骁王府待了片刻,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