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像六月的溪泉,好像能洗净他内心深处的浮躁。
梅先生打了圆场,笑道:“那也成,七宝今后便有两个爹了。如此也无大碍,幸运的是,七宝与卫辰并不相像,倒是随了王爷,想来这次宫中的事发生之后,也不会有人再怀疑七宝的身份,”
宋悠脸色严肃,“梅先生,七宝像我。”
话题扯远了,梅先生说起了正事,“三日后,开元湖边上将设宴席,届时王爷也会去,是否能拉拢赵逸,就看卫辰的了。”
宋悠再度坚持,“梅先生,七宝真的像我。”
梅先生,裴冷,“.......”
长留虽是不能言语,但眼神没问题,他多看了几眼萧靖,又见宋悠一脸阴郁,他突然感觉心里平衡了。
七宝长的太成功了,他今后一定会好好疼他。
***
宋媛今日在赏诗会上颜面尽失,此事在洛阳城传的沸沸扬扬。
汤氏这些年花了无数心思养育自己的女儿,甚至早早就将宋家长女毁容了,为的就是给宋媛铲除一切障碍,让她终有一日能成为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
十几年下来,汤氏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而宋媛的确也如她所愿,精通琴棋书画,美若天仙,接下来的荣华富贵本该水到渠成,谁料会冒出一个卫辰!
宋媛在汤氏面前哭了半天,少女肌肤白皙,眉眼如画,常年练舞之故,身段盈柔妩媚,不管从哪一处去看都是个尤物。
汤氏当然也不甘心,“我儿休要再哭了,就凭我儿的容色,放眼整个洛阳城,也寻不出能与你相配的公子哥,想来辰王无非只是顾及面子,才没能出面帮你。待有了机会,你与他当面解释清楚就行了。”
宋媛懊悔不已,早知道,当真不该为了抢风头,而盗用先人诗词,“母亲,我这次当真不甘啊!凭什么这么多年的努力统统白费了,那些人只记得今日的丑事,却都忘却了我宋媛的忧.色之处。对了,哥哥呢?我让他去好好查查按个卫辰!以我看,他(她)就是存心羞辱我!”
正说着,宋淮远手持一只锦盒走了过来,他虽不是英国公的亲生儿子,但汤氏改嫁过来之后,宋淮远也改了姓氏。
与英国公相比,汤氏的前夫可谓是一无是处,不过是一个落魄官宦人家的嫡子,只能靠着祖上荫蔽过着日子。
汤氏对宋淮远一直以来都不曾在意,加之宋淮远与汤氏的前夫有几分相似,汤氏更是不想看到宋淮远,仿佛每次看到这张脸,都会让她想起曾经的失败与落魄。
汤氏对待女儿,比对宋淮远好了数倍。
“母亲,今年刚产出的珍珠粉。”宋淮远将锦盒递到汤氏跟前。
汤氏眼下哪有心思顾这些,一个不耐烦之间,挥手打翻了锦盒,瞬间,雪白的珍珠粉飘散一地,如初雪降临,刺痛了少年的眼。
“你妹妹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些玩意糊弄我!”汤氏爆喝了一声,又道:“我且问你,你妹妹今日在赏诗会上被人欺时,你人在哪里?”
宋淮远的存在无时不刻都提醒着汤氏,她并非是英国公的原配夫人,她曾嫁过一个窝囊不堪的男子。
汤氏一肚子的怒气都往宋淮远身上撒。
宋淮远只是站在那里,挺拔的如同一根墨竹,等到汤氏撒气完了,他才道:“若非妹妹盗用先人诗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汤氏突然从锦杌上站起,抬手就是一巴掌,比对待下人还狠辣,“够了!你妹妹即便这次有过失,也不全是她的错!”
宋淮远单手捂着面颊,不再说话,少年神色不明。
宋媛收拾了一会情绪,道:“哥哥,你快去给我查查卫辰的来历!我这次定不能饶恕他(她)!”
宋淮远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屋子,房门合上那一瞬,他听到汤氏啧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宋淮远步子微顿,他握了握拳,终是大步离开了。
就连汤氏身边的婆子也看不下去,大公子过的还不如府上得脸的下人呢!
***
三日后,骁王府。
一大清早,长留敲响了宋悠卧房的门扇,她所住的这座园子一共两间卧房,其中一间便是长留的。
这家伙日夜都盯着宋悠,昨天还在半夜站在她床榻边,吓的她半死,好在她这天夜里并没有摘下人.皮.面.具。
宋悠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开了门。
这具身子虽是生过孩子了,但胸脯似乎还有肆意膨胀的趋势,此前她每晚都会将纱布卸下,再用了热水敷上半个时辰才能消肿。
她才搬入骁王府,在没有打消长留的疑虑之前,自是半点不敢马虎,连澡都不敢洗了,这几天只是随意擦拭了一下。
长留的视线落在了宋悠捂着的胸口上,他绷着一张小脸,将一套崭新的衣袍递给了她。
宋悠真是怕了他了,“长留,你是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么?不若今晚跟我一块睡。”
果然,人家小长留也是有节操,狠狠晃了晃脑袋,表示不同意。
宋悠又道:“可是长留,你总是夜探我屋子,这让我很困惑啊,你.....你该不会是.....”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