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耀回到家时,木屋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屋顶上一缕不显眼黑烟冒出。
“师弟还没有睡?”张玄耀心想,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家里看样子还生着火,不知道张昊现在在里面干嘛。
随后,张玄耀来到门前,发现门虚掩着,就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屋中。
木屋不大,四处都十分陈旧。张玄耀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看到房间门口摆放的破旧灰袍和草帽时,张玄耀便知道是谁回来了。将门推开,一个瘦弱的灰衣男子坐在火炉旁,正在为火炉扇风。火炉上一个小药鼎被烧的通红,不断的冒着热气。
这个看起来身子虚弱的灰衣男子正是张玄耀和张昊的师父,张北。
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声,张北听到声音后,没有停下手中的事,也没有回过头看向张玄耀。只是淡淡的说道:“小昊说你傍晚送韩黎燕回去,为何现在才回来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点麻烦,就耽搁到了现在……”
张玄耀没想到师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迟疑了片刻后,才缓缓答道。
“麻烦,什么麻烦?”
张北依旧没有看向张玄耀,一边问话,一边熬制药草。
“来的路上遇到了只灵兽,绕了很远的路才回来。”
“这样啊,以后晚上少出门,现在是夏季,林子有好些灵兽都是晚上捕猎的。”
他似乎没有怀疑张玄耀的理由,不再提张玄耀晚回的事,而是从墙上取来一个火钳,将火炉上的药鼎夹到了地面上。
“我来帮你师父。”
张玄耀来到张北身旁,将火炉中粘稠的药草倒入桌上的小碗中里。
刺鼻的气味钻入张玄耀的鼻中。即便是常年在草药味中生活的张玄耀还是不禁被呛的咳嗽。
他不由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师父现在喝的药越来越难闻了,也不知道这些熬制的药草到底是什么。
“师父,药好了。”
张玄耀将汤药端到正在忙着摆弄木架上草药的张北面前。张北坐了下来,接过小碗。待汤药不是那么烫后,将里面黑糊状的汤药一饮而尽。
“咳咳咳……”
张北依旧和往常一样,喝完药后剧烈的咳嗽。原本蜡黄的脸被咳的通红。
张玄耀接过张北喝完药的碗,也没有问张北喝的到底是什么药,治的是什么病。而是跑去给师父端来一碗清水。
张北喝完清水后才勉强缓和了下来。
这几年来,张北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原本三十岁左右的人,如今样子却像五十几岁。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仿佛生命的流失加快了一样。
张玄耀不禁回想起很久以前的师父,那时候师父看起来还很壮实,也很温柔。
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的身体就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古怪。一旦自己和张昊犯错,便会遭到打骂……
“玄耀,我听小昊说你们今天采的撅岩藤全掉河里去了?”
张北缓和了一会后,问道。
“啊……是的师父,当时没注意就……”
张玄耀反应过来后,赶紧圆了回来。
张北又咳嗽了一声,叹了口气,“既然掉了就算了。药堂长老过两天就要来拿药草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去断山涯看看吧。”张北说完,继续整理着木架上的药草。
张玄耀站在张北身后,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张北察觉到张玄耀没有回到房间,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事,开口问道:“玄耀,还有什么事?”
“师父……”
张玄耀欲言又止,顿了一下后,小声的说道:“我真的……不可能成为修炼者吗?”
张玄耀话音刚落,张北手中的活终于停了下来。
“怎么又突然问这个了?”张北语气平静,但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没……没有师父,就是问一下……”张玄耀感觉到了师父的异样,声音更是小了几分。
“玄耀,你就真的这么想成为修炼者吗?”张北转过身,问道。
“当上修炼者,就不用被别人欺凌,只要强大起来,就可以不用低在任何人的
张玄耀低着头,死死的盯着脚下的木板。也不知是在对张北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很小,但却能感觉到一丝固执。
张北看着眼前十五六岁的少年,神色复杂。心中一丝异样的情绪产生。
“回房间休息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
说完,张北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师父,我到底能不能成为修炼者?”
张玄耀终于鼓起勇气,再次问道。
张北停了下来,半响之后,才传来一声。
“我不知道。”
接着他便回到了屋内,关上了门。屋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知道……”
这次的张玄耀不再是得到一个否定,而是一个未知的答案。这让张玄耀的心神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看着关上的木门,好像心中什么东西被打破了般。
断山涯位于外门边境地带,是一处地势险峻的山崖。同样,这里的灵气十分浓郁,适合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