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让老子来!看老子把这老娘们揍得哭爹喊娘!”
“不、不给……!”
“我操,你给老子等着!不就是仗着灵魂强度最高吗,老子只要祭品吞得够多,这身体迟早归老子说了算!到时候老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头给扒下来!”
它正骂着呢,突然脸上硬捱了一记冰球,立刻忘了先前自己说了啥,嗷嗷大叫:“快跑啊,妈的,留在这里是等着被疯女人弄死吗?”
如果说刚才的冰雹是“疼”,那现在的冰球硬度强了不止一倍,砸在脸上像是被铁球砸中了一样,它感觉颅骨都快被砸碎了!
桑嘉奕不再恋战,果断转头就跑,宛如水融入海中一般,倏地消失在了走廊的黑影中!
但它没想到的是,它没能甩掉对方!
严雪卿勇猛地追上来了!
而且是那种紧咬不放、仿佛不把它活剖誓不罢休的追法!
“你竟然让本小姐用掉了最喜欢的法器……”
戒指上红宝石的艳丽光芒一节节黯淡了下去,严雪卿怒气值达到了顶峰:“混账,给我以死谢罪!”
*
她也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最终,她停在了一条近乎全黑的小巷前。
这条通道比起正常的走廊要狭窄得多,如果说普通的走廊宽度是两个人勉强能并肩,这里的宽度就大概只有一半了。
如果是肌肉壮汉,恐怕还得稍微侧着点身子走。
这样的环境,的的确确能称得上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因着三头人有疑似“操控影子”的异能,严雪卿也没傻到要客场作战,遂开了个手电筒,往里头照了照。
然后,她沉默了。
里头的场面大概会让绝大多数人做起噩梦,数量惊人的双头人摩肩擦踵,挤满了整条小巷,像是游魂一样来回地游荡。
它们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呆滞,仿佛批量复制粘贴出来的一般。因着走动的时间不一致,它们经常会撞上前面的后背、脑袋,但没有“人”叫嚷。
被撞的和撞人的像是两颗保龄球,弹开后就没有下文了,只顾着继续行走、转悠。
……这是什么丧尸大军。
严雪卿头皮发麻,手电筒一晃,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抹格格不入的鲜红。
那似乎是——
嫁衣的下摆。
她将手电筒往上一照,后背突然一凉。
穿着嫁衣的女性正斜靠在高台的躺椅上,呈现出不正常青白色的玉手捏着一张请柬,宛如在压制什么情绪似的,手连带着请柬一起微微抖动着。
随后,她直起身,愤怒地将它撕得稀碎!
正是她这一动,让严雪卿瞧见了——
那红盖头下头,空无一物。
这位新娘,她没有头。
*
“是这么穿的吗?”
潘千葵看了眼卫承乐,后者给了她一个“我也没结过婚你别问我啊”的眼神。
“那我……自己看着办了啊?”
“随便。”
“喔。”
卫承乐等了会儿,她真的没后文了,一丁点“你能帮下我吗”的意思都没有,埋头一个人跟嫁衣对抗起来。
——好似他一个大活人在这里的唯一作用就是当个饭桶。
他看不下去了,手一提一抖,那条嫁衣就被抖开了。
“拿去。”
换来了对方开心——虽然不明显,但确实能感觉出来——的道谢声。
这家伙的异能不会是“让任何人都心甘情愿变成她的老妈子”之类的东西吧……卫承乐窝火地想。
*
幸好嫁衣并不繁琐,反倒是很好套的款式。
潘千葵垂着眸认真地绑着系带,原本像是冰山雪的少女当即就多了热烈的颜色,乌发雪肤的模样绚烂夺目。
卫承乐看着认真忙碌的少女,心里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
不看脸的话,这丫头还是蛮好看的,应该是在外头会有很多人追的类型……
潘千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即便是知道了,她应该也只会“哦”一声。
她只庆幸头饰并不是凤冠,而是有点近似异域风格的额链,让她的脖子得以轻松不少。
一点水滴般坠下来的鸽血红宝石正垂在她的眉心,弄得她有些痒痒的,总是想忍不住拿手去拨弄它。“都穿好了,怎么还是没反应呢?”
系统猜测:[难道是没化妆?]
这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她想了想,尝试拿起一枚嫣红的口脂纸,放在唇边抿了抿。
——没、没沾上。
少女的唇瓣依然是漂亮的蔷薇粉,在异常鲜艳的嫁衣的衬托下,便略显得苍白了。
[葵葵你得加水。]
原来是这样……
她用舌尖将唇瓣润了润,尝试着又抿了一次——
蔷薇粉被绮丽的大红所覆盖,像是一朵被精心呵护的花得以盛开。
“这样……可以了吗?”
她微微抬起头,询问道。
泼墨般的长发像河流般在她雪色的肌肤上蜿蜒,眉间的一点红更是让少女的韶秀姝丽增添了一抹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