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想起了幼时曾听小宫女提起过,说她姨娘的女儿生的眉眼都像极了王贵妃,反而是她这个亲生女儿,容貌寻常。
王氏的出现,彻底揭开了司马清的伤疤,她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可她害怕王氏留了后手,只能先用荣华富贵封住王氏的口,再徐徐图之。
突然,司马清止住了啼哭,她冷飕飕的瞟了王氏一眼,说:“她叫骆情是么?”
王氏有些怕了她,两人虽有血脉,但身份天壤地别。
她点头:“是。”
“去把她带来洛阳,她应该生的也很美吧?”
王氏不知司马清要做什么,但是提起骆情,王氏得意道:“那个贱蹄子早就跟着她爹走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吃糠咽菜,过着苦日子。”
骆争都能把官丢了,他做生意也成不了事,加上骆情这么个拖油瓶,日子过得肯定苦上加苦。
王氏恨不得立马出现在两人跟前耀武扬威。
她还想指着骆争的鼻子数落他,当年休了她是大大的一件错事,她如今的富贵根本不是那对父女能想象的。
司马清能猜到王氏在想什么,她从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哼声,语气命令道:“把她带来洛阳,想法子让邓二郎和她弄出点事来,等到东窗事发了,邓家还有脸尚我这个公主么?”
在司马清看来,王氏养的那个骆情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破落户,乍一看到邓家的权势富贵,心猿意马之下,两人未必不会发生什么。而且王氏说了,骆情和自己生的有几分相似。
司马清原本对邓二郎的爱慕不屑一顾,现在却觉得很是有用了。
还有一事,她也觉得蹊跷,怎么邓二郎坠马那日,偏巧就有个济世神医到了洛阳。司马清自幼在宫中长大,心眼多,她转眼就想到了不对劲。
其实司马清所虑没错,至少上辈子,邓二郎确实是坠马身亡的。未婚夫没了,司马清站了出来,主动要为邓二郎食素一年,刷了一把邓家和洛阳群众的好感。可是这辈子,邓二郎不用死了,发愁的就是司马清了。
陈娇到了洛阳后,拒绝了顺安郡主过去同住的邀请。她在洛阳有资产,和郡主娘娘分道扬镳后,她带着护卫高调入住了洛阳北市朱雀街的宅子。
那栋宅子在洛阳很是有名,曾是前朝的巨匠建造,最初是前!前朝一位公主所有,后来辗转几代都落到了权贵手中。听说宅子里有一栋黄金建造的房屋,取意前朝王宫的金屋藏娇。
总归,这样一个盛名的宅院有了新主人,很快就在洛阳掀起了一阵风波。
大多数人都在猜测宅子的新主人会是谁。
陈娇并未有意瞒着,她的背景和身份也就落到了有心人的手中。
“主子,门外有人递了帖子,说他家郎君姓赵名闻之,是主子的故人。”
陈娇倚在栏杆上,手里抓着一把鱼食,正百无聊赖的在喂池中的锦鲤。
“赵闻之?是他啊。”
护卫问:“主子若是不见,我这就将他轰走。”
陈娇抬手,笑说:“慢着,让他进来吧。”她将鱼食给了婢女,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带着护卫往前院走去。
她到时,正好瞧见赵闻之在护卫的带领下朝这边的亭子而来。
赵闻之也看到了她,眼神在落到了她的脸上后,渐渐眯起了眼。三年不见,她的容貌也长成了,很美,也肆意,一举一动比洛阳的那些贵女还要潇洒。
这种潇洒带着随心所欲的风姿,赵闻之看了,心生警惕。
要知道这么个世道,她就算是有钱的生意人,也绝不该如此招摇,除非有所依仗。
那么她的依仗,是什么呢?
就在赵闻之失神时,陈娇已经坐到了护卫搬来的软凳上。这个时代都习惯跪坐在榻椅上,陈娇跪久了膝盖疼,所以她名下的产业里,凡是庄园宅子,都会有人事先放些她惯用的家具过去。
“赵郎,你来找我不会是叙旧的吧?”
赵闻之一惊,他抬头对上了陈娇满是笑意的脸。“阿情,你娘王氏也在洛阳。”因着摸不透她,赵闻之直接搬出了王氏,企图在她的脸上看出些异样的表情。
可是让他失望了,陈娇随意的哦了一声,挑眉说:“没了?”
“阿情,你怎么变得如此冷血,她是你亲娘,你就不关心她的处境?”赵闻之说话时,也在冷静的观察着四周的护卫,让他心惊的是,这些护卫看似并不出色,但眼神有光,绝非等闲。
赵闻之跟着老师练过武,就连老师都夸他资质好。
这两年里,他并非浑浑噩噩的过去,他也在培养壮大自己。
是以,他能察觉,除了这些明面上的护卫,整个宅子还藏着不少的暗卫,而且每一个的实力,都不逊色于他。
意识到这一点,赵闻之心中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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