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之毫不客气:“谢宏毅,大过年的,别逼我骂你。”
谢宏毅:“馨之——”
“麻烦称我为五婶。”顾馨之打断他。
谢宏毅:“……夫妻一场,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只是……情之所至。”
顾馨之听得一身鸡皮疙瘩:“打住打住!”她搓了搓胳膊,怒道,“谢宏毅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忘了我逼你和离时,你还骂我泼妇吗?现在跑出来装什么深情?”
谢宏毅:“我那只是一时气急。我、我……若非你以死相逼,我们怎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问题在和离吗?~顾馨之简直想骂街:“若非你们母子没良心,我岂会以死相逼——不是!谁以死相逼了?别特么给自己长脸!我那叫武力挟持!而你,是贪生怕死。”
她冷哼,“我如此柔弱的姑娘,捏着块碎瓷就能把你吓倒?你既然选择和离保全自己,现在就不要在这里装深情厚爱,你不恶心,我恶心。”
谢宏毅唇翼轻颤:“若非你如此决绝,我岂会、岂会做出这种冲动之举?”
冲动个鬼。顾馨之翻了个白眼:“行了,都是成年人。你既然冲动了,就要承担冲动的后果。过去的事情劳烦你不要再提,你就当你前妻死了,行吗?”她也没撒谎,原主确实是真死了。
谢宏毅:“……数年夫妻,岂能轻易忘却?”他捂脸,“我做不到如此绝情。”
顾馨之:“……我管你做不做得到,我现在是你五婶,除此之外,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麻烦让一让。”
谢宏毅连忙放下手拦住她:“馨之——”
差点吃一拳头。
已经挤到俩人中间的夏至松了口气。
顾馨之见这厮闭嘴,收起拳头,顺势将夏至往后推,皮笑肉不笑道:“喊我什么?”
谢宏毅:“……不要这样,在外人面前我尚可以装一装,在你面前,你让我如何喊出这般残忍的称呼?你这是要剐我的心啊……”
顾馨之差点被恶心吐,扭头边走。
夏至连忙跟上。
“馨之!”谢宏毅连忙追赶,“馨之——五婶……”压低的声音带着妥协的委屈,“今年是新年,你就当可怜可怜晚辈,给我个念想吧……”
顾馨之停步,转回来。
夏至担心:“夫人,快走——”
顾馨之轻推开她,问谢宏毅:“想要荷包?”
谢宏毅以为有戏,脸带希冀地看着她。
顾馨之:“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忘了给你的荷包啥样的,你拿给我看看,回头我给你搞个一模一样的。”
谢宏毅一喜,当即探手进衣襟,摸出个荷包。
竟然贴身收藏?!夏至脸都变了,咬牙切齿瞪过去。
顾馨之即便知道那荷包不是自己绣的,也被恶心得不行。她伸手:“拿来。”
谢宏毅伸手欲递,临到头却顿了顿,迟疑道:“你不会骗我吧?”
顾馨之瞪他:“我骗你干嘛?这种破荷包——咳咳,不就一个荷包吗?我多的是。”
谢宏毅半信半疑,抵不过心里的渴望,慢慢将荷包递过来。
顾馨之嫌他动作慢,上前两步,一把夺过来:“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谢宏毅愣了下,紧张地看着她。
顾馨之反手将荷包扔给夏至,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宏毅有点着急:“那荷包……”
顾馨之不耐烦:“少不了你的,回去等着就是了。”
谢宏毅不放心,视线下滑,落到她腰上配挂的荷包上,试探道:“要不,先把这个给我?”
顾馨之瞪他:“要么回去等,要么啥都别想,你选一个。”
谢宏毅呐呐。
顾馨之:“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宏毅却很是担心:“什么时候我才能拿到荷包?”顿了顿,想起什么,忙又问,“你要如何送给我?”他似欣喜又似紧张,期期艾艾道,“若是不方便,我们约在外头碰面吧?”
顾馨之挤出虚伪假笑:“放心,我自有办法,你安心等着收荷包就是了。”
夏至听得心惊肉跳。
谢宏毅却听得心花怒放:“好,那我等你消息。”馨之心里果然还有他……是的,她曾经对自己一往情深、情深义重,怎么可能突然就变了呢。唉,说来说去,还是他往日有眼无珠。
如是想着,他脸上便显出几分不舍,踌躇不动。
顾馨之柳眉一竖:“还要不要荷包了?”
谢宏毅当即服软:“好好,我先回去……你也别呆太久,外边冷。”满脸的关切,仿佛他仍然是顾馨之的夫君一般。
顾馨之:“……快滚。”
谢宏毅黯然了两分,接着又振奋起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好好,我走,我走。”
顾馨之才不管他想什么,握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她自认是恶狠狠,但一身华裳丽裙,配上粉腮杏眸,只让谢宏毅觉得是打情骂俏,心中越发怜惜,一边看着她,一边慢慢后退。
顾馨之被看得烦死了,不等他走远,转身,压低声音对夏至道:“走,我们从别的地方绕回去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