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他脸颊:“怎么突然过来了??”
阿煜挣扎:“不是姨姨要找我帮忙吗?”
“啊?”顾馨之懵了下,才想起来,“你是说,谢先生让你来帮忙的?”
阿煜:“分明是你让先生来找我帮忙。”
许氏怀疑地看她:“阿煜这么小,你让他帮什么忙?”
顾馨之:“……”她说了只是想借个名头啊。
阿煜又道:“我娘还让我来劝劝姨姨,说什么……”他想了想,跳下圈凳,端起手,学着皇后的语气,老气横秋道,“清者自清,顾姑娘无需太过在意旁人,千金易得,良人难觅,望姑娘好好想想。”
顾馨之:“……”忍不住托住他婴儿肥的脸狠狠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阿煜挣扎:“奶奶救命!”
许氏忍俊,上前扯开顾馨之:“好了好了。”将香芹盛好的绿豆糖水放到他跟前,“来,喝糖水,别理她。”
“诶,谢谢奶奶!”
见阿煜爬上圈凳准备喝,顾馨之按住他脑门,另一手顺势摸进他后衣领,确认没出什么汗,才松开他:“好了,只能喝一碗啊。”
阿煜抗议:“你都喝两碗。”
顾馨之嚣张:“我比你大只!”
许氏敲她:“什么话。”转向阿煜,哄道,“你还小呢,怕吃多了不好克化,要是想喝,明儿再做。”
阿煜委委屈屈的:“好吧。”
许氏爱怜地摸摸他脑袋:“待会喝完,让你姨姨带你去玩。”
顾馨之也要抗议了:“我很忙的。”
许氏瞪她:“布料都染好了,剩下都是我们忙活,你有什么好忙的?”
顾馨之的针线……确实不行。她一秒认怂:“那我带阿煜玩!”
阿煜迟疑了下,道:“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玩的。”
顾馨之顿时笑了:“这会儿可没什么要你帮——哎哟,阿煜你能过来待几天?!”
阿煜歪头:“娘没说,只说让我来帮忙啊。”
顾馨之摸摸下巴:“那我有个想法……”
……
因着顾馨之的新想法,庄子里织染房的妇人连带许氏等都忙碌起来。
裁制新衣,剪缝布贴,三天功夫,做出十几套儿童夏衫。也是胜在夏衫简单、童装缝制更是省事,才有这般速度。
顾馨之这三天也没闲着,带着阿煜满村子乱窜,挑了几个个子差不多,长相也讨喜的小孩,许了些银钱,美其名曰,要雇小孩几天。
顾家经常找村里人干活,挖沟渠、收河泥,还收乱七八糟的草杆藤条……上上个月还找里正,建议他们在屋前屋后、田埂等地栽种一种野草,叫什么凉粉草。
反正这几个月下来,他们建安村的村民大都手里阔绰了不少,对顾家也更为亲善。
这回听说顾家姑娘要雇佣小孩儿干点轻省活儿,这几家也不担心被坑,全都乐意地很,别家的还巴巴把孩子送过来,说大点能干更多活。
顾馨之哭笑不得,解释了几回,这些人似懂非懂的,索性就不藏着掖着,直接在村口几株大榕树下摆开架势,让这些人看看怎么回事。
她是正儿八经地教学训练,奈何村里人看得云里雾里。里正甚至觉得她帮大伙带小孩玩儿,还给钱,太过分,就想让几家人把钱都交回给她,搞得她哭笑不得。
这边紧巴巴训练小孩子,另一边还得找木匠搭台子。也不用多大,三尺来高、丈许长的小T台,背后加一块大板子当背景,直接立在铺子门口,留下左右两扇门当入口即可。
除此之外,顾馨之还让徐叔去戏园子请了名老乐师。
一切就绪,好戏登场——大衍首场童装走秀,正式开锣。
巳时初,太阳还未来得及张扬热力,布具一格前面就开始敲锣打鼓。
这两日搭的台子早就有人注意,锣鼓一响,邻里街坊、酒楼客人全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小T台自不必说,台子背后的大木板更是引人注目。朱砂红纸铺底,上贴色彩缤纷、可爱逗趣的小老虎、小兔子,最明显的,当属上面那圆圆胖胖的墨色大字——
布具一格童装秀。
被锣鼓声吸引过来的路人们交头接耳。
“何谓童装秀?”
“孩童装束吗?这有什么可秀的?”
“卖小孩衣服啊……那搞这个台子作甚?”
……
议论声中,李婶拿着一个简易的、硬纸板糊的喇叭,站到了台子上。
居高望远,乍一上台,顿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来。饶是李婶胆子大,也有点气虚。
她捏紧喇叭,看向顾馨之。
后者朝她笑着点头。
李婶顿时定心多了,举着喇叭开始喊话:“各位乡亲父老,各位街坊邻居,大家上午好!这里是布具一格夏日童装秀场,我谨代表布具一格,欢迎各位莅临观秀!”
背得滚瓜烂熟的稿子在空气中飘出去。
“这语句,好生怪异。”
“我是听得分明,但我怎么没明白,什么秀场、什么观秀的?”
“我也没听懂来着。”
……
李婶略停顿片刻,继续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