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帅气大高个突然僵住,耳根瞬间爆红。顾馨之登时被趴在车窗上笑得不行。
谢慎礼深吸口气:“休要胡闹……这会儿太热,进去歇会,晚些我送你回去。”
顾馨之缓过来,笑着摆手:“别了别了,刚在大街演了场戏,转头就勾勾搭搭的,太不像话……说完事我就走了。”
谢慎礼微微皱眉:“什么事也无需急于一时。”
“嗯嗯嗯,知道了。”顾馨之敷衍点头,直接说事,“我不是给阿煜做了衣服嘛,皇后门第太高了,我懒得攀,只让大钱送了过去。现在我想起来,漏了件事。”
听闻与皇后相干,谢慎礼凝神:“何事?”
顾馨之眼巴巴看着他:“你虽然丢了官,应该还是能朝宫里传个话吧……”
谢慎礼更紧张了:“别担心,凡事有我。”
顾馨之:“我想拿阿煜打打广告,给我铺子做宣传,你问问皇后两口子,有没有问题。”
谢慎礼:“好——?”他愣住,“……广告?”
顾馨之歪头想了想:“就是广而告之、拿他当个招牌的意思?……小小请求,皇后他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谢慎礼:“……”
顾馨之可怜兮兮地拽了拽他袖摆:“五哥哥~~”
谢慎礼:“……”喉结滑了滑,他艰难地挪开视线,道,“我且帮你问问。”
顾馨之大喜:“我就知道五哥哥最好了~”
谢慎礼:“……嗯。”
顾馨之说完事,坐直身体:“好啦,事情说完了,我得回去啦!”
谢慎礼:“……”怎么仿佛被用完就扔?他微微皱眉,“你单为了这事等这么久?”
顾馨之白他一眼:“谁说的,不是为了见你吗?”
谢慎礼:“……”心里顿时舒坦多了。“先进屋歇会,昨儿有人送来些新鲜桃子,你带些回去。”
谢慎礼想了下:“要收稻子了?”
“嗯。”顾馨之点头,“天儿热,我不太放心,我这回出来,也是想着去医馆开点消暑药来着。”
谢慎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庄子上的,仿佛都是佃农。”
顾馨之:“……有什么问题?”
谢慎礼盯着她:“你大可不必如此操心的。”
顾馨之笑了,她再次趴回车窗上,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你觉得佃农的命不值钱?”
谢慎礼却突然觉得她生气了。他微微垂眸,答非所问道:“我阿娘出身佃农,会走路就开始干活,没几年又遇灾荒,家里揭不开锅,把她卖到大户人家,七八岁起就一直伺候人。”
顾馨之怔了怔,收起笑容,安静地听着。
“她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谢慎礼停顿,看着她,又换了话题,“清明那天,我看到你将丫鬟护在身后。”
清明?顾馨之歪头想了想,只记得为躲雨遇到贼人,然后就被他救了,余下,没什么印象了。
谢慎礼:“我阿娘若是能看到你,定然很喜欢。”
顾馨之眨了眨眼,笑了:“那你呢?”
那双平日显得冷漠的狭长眼眸微微低垂,谢慎礼的声音很轻:“……我亦然。”
……
顾馨之终归没进西府,往车里塞了筐桃子,拍拍屁股走了。
谢慎礼进门后就坐在大厅里,半天不动一下。
青梧、苍梧等近身的不在,其余下人们皆不敢打扰,只不着痕迹地偷偷打量他。
谢慎礼毫无所觉,皱着眉头宛如在思考朝廷大事。
等许远山过来,看到他,吓了一大跳:“主子怎么受伤了?”转而又发现不对,“可是上火了?奴才这就让人去取膏药!”
谢慎礼回神,轻咳一声:“无事,不用。”
许远山:“怎能不用药呢?这嘴唇破了啊,最是影响胃口,本来天气热,您就吃不好——”
谢慎礼起身:“我说不用就不用,勿再多言。”言罢,甩袖离开。
许远山:“……”他说什么了?怎么主子一股子落荒而逃的味道?
*
另一边,顾馨之正挤在消暑药和桃子间,卖力地忽悠着水菱。
“……我为什么要害羞呢。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古往今来,多少诗作文章写男女之情。谢先生读的书也多吧,他还是个探花郎呢,你看他也没嫌弃。”
水菱呐呐:“谢先生与姑娘情投意合,自然、自然……”
顾馨之点头:“是这个道理。”她想了想,又道,“但是,不是所有的情投意合都能这般亲昵的。你要知道,世上,贪色的男人,比那满地跑的癞ha蟆还多,而世俗对姑娘家的约束也更为严谨,倘若姑娘吃了亏,世人总是看不起姑娘。你得擦亮眼睛找男人,若是猴急猴急就扑上来的,这男人八成不能要。”
水菱连连点头:“对对,是这个理儿,所以奴婢认为,您跟谢先生,不应当这般。”
顾馨之眨眨眼:“不都是我扑他吗?”
水菱:“……”
顾馨之:“再说,我也没吃亏啊。”
水菱:“啊??”
顾馨之笑眯眯:“你忘了你家姑娘和离过了吗?又不是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