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谢慎礼扫了他一眼,不忙说话,进里间换下官袍。
出来后,他接过苍梧递上来的湿毛巾擦手。柔软的月白色毛巾让他心情好了几分,开口的时候,声音便算得上温和了
“出了什么事?”他问道。
皇上在金明池遇刺,自然得查。查,倒是不需要他,但接连有官员被革职,导致许多工作停滞,他身为太傅,在这种时候自然责无旁贷,忙得脚不沾地。
许远山身为他的管家,明知道他的情况还过来,定是有大事。
许远山却犹豫了下:“也不算急……”
谢慎礼眉眼不抬:“不急就日后再说。”将擦完的毛巾递给苍梧,“让青梧把东西放进书房——”
“主子,是关于顾家姑娘的。”许远山终归还是开口了。
谢慎礼递毛巾的动作一顿,掀眸:“说。”
许远山:“今日云来的掌柜来府里交账,顺口提了句,说铺子接了顾姑娘的单,她要跟着咱家商队一起去湖州来着……”
在苍梧杀鸡抹脖子般的示意下,他的语速愈发迟缓。
却听谢慎礼问:“商队什么时候出发?”声音平静无波,轻轻淡淡,仿佛闲话家常。
跟了他多年的许远山却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道:“今晨便已启程,约莫已经抵达泰安镇。”
屋里陡然安静下来。
许远山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只听谢慎礼慢慢道:“我当初怎么吩咐你的?”
许远山一惊,急忙道:“好好照看顾姑娘,别让她被旁人欺了去——主子,奴才都盯着呢,没人欺负——”
修长指节敲了敲茶几,打断了他的话。
谢慎礼语气淡淡:“那你说说,她为何要去湖州?”
许远山缩了缩脖子:“奴才不知……”
谢慎礼:“所以,你便是这么照顾的?”
许远山冷汗涔涔。
谢慎礼收回视线:“回来再收拾你。”宽袖一甩,大步向外,“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