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重星摆了摆手,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此事不怪你,不必自责。”
说着,他放下手,转头对坐在一旁的叶上秋和商余辞歉意地说道:“两位见笑,这是敝下的两位师弟。”
“玉迟,尽然,过来见过两位前辈。”
萧玉迟心有疑虑,还是顺着谢重星的话,和叶上秋他们见了礼。
商余辞一抬手,就将他们稳稳当当地扶在了原地。他含笑着看向谢重星,说道:“谢楼主不必客气。”
谢重星连连咳了好几声,却仍是笑言:“商道友修为果真高深。”
萧玉迟站直了身子,目光却禁不住地往一直没有出声的叶上秋身上看去。
谢重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微敛,和叶上秋二人客气道:“今日天色已晚,敝下已叫人准备好了住处,不如就在此处住下?”
“不必。”叶上秋放下手中的茶盏,商余辞接过他的话头,“我们师徒二人已在城中租下了一座洞府,便只能在此谢过楼主好意了。”
“那真是可惜了。”谢重星笑意微淡,似乎真的觉得十分可惜。
该说的话其实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叶上秋放下茶盏,璨若星河的双眸看向谢重星:“叨扰多时,不便再留,多谢楼主款待。”
谢重星微微一笑:“与谢道友一席话,重星受益良多,该是我多谢道友才是。”
叶上秋之前在山岳宗素来沉溺于修行炼药之中,加上他的修为在一众弟子之中出类拔萃,许多弟子敬他、畏他,其实是很少应对这样相互客套的局面的。商余辞之前还有些担心他,但是他看着他的这位师尊神色虽然依旧是淡淡,但举止有度,态度不卑不亢,简直……迷人。
谢重星心里对叶上秋的评价也不由得拔高了一层,目光在叶上秋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很快收了回来:“玉迟,尽然,你们代我去送一送叶道友和商道友。”
萧玉迟在一边听他们打了几个来回的机锋,也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什么,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谢重星,然后就站起身,极稳重地引着叶上秋和商余辞往外走去。
谢重星如今居住的摘星楼说是“楼”,但其实却如同一座等级分明的庄园,占地极大,以那摘星楼为核心,可覆盖方圆几百上千里,堪称庞然大物。
萧玉迟原先为了照顾……照顾那个容貌昳丽,气息虚浮的玄衣修士,刻意放慢了些速度,手中还备着丹药,若是那青年力有不逮,便出手相助。可他走了那么久,穿过了摘星楼的内门、外门,远远地都已看见了出口,那青年修士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和徐尽然的身后,神色平静,气息平缓……
一般的炼气修士,随着他的速度行走数百千里,又怎会这般从容?
萧玉迟心里本来就充满了疑惑,见状就更加觉得不解了。只是那玄衣青年虽看着艳丽如火,却像是个冷淡的性子,他不好轻易搭话;而那个少年佛修,看着宽容亲近,但他心里不知为何总是对他有一分惧意,每每想要开口,遇上少年的目光,便又吞了回去。
就这样一路无言。
等到了城中,萧玉迟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修士身形一晃,竟然是避过了他和徐尽然的耳目神识,悄然间隐入了来往不息的人流当中,心中对叶上秋和商余辞的忌惮更多了几分。
商余辞揽着自家师尊的细腰甩掉了身后的两条尾巴,不由得又向叶上秋讨赏道:“弟子这次亦不辱使命,师尊又当如何?”
他的目光在叶上秋的腰间转了一圈,轻轻一笑,眉目俊雅,笑容宽和,当真是一副佛修的好相貌。
叶上秋面不改色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下来,转身往先前租下的洞府走去,一边淡淡地说道:“小孩子不要想东想西。”
商余辞:“……”
他幽幽地说道:“师尊果真是嫌弟子小了……”
“可弟子……”明明很大。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叶上秋伸手按住了肩膀,一抬头就是叶上秋艳色逼人却也冷冽无比的面容。
叶上秋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表情隐隐有些严肃。
商余辞:“?”
“是我喂你吃……还是你自己吃。”叶上秋的另一只手上捏着好几个玉瓶,放在了商余辞的面前。
商余辞:“……不必了。”
他唇边的笑意越发地明显:“师尊炼药不易,怎能胡乱浪费在弟子身上。”
他目光湛湛,看起来盛满了悲悯之意,就像是在可怜那些没有丹药服用的修士似的。
深知他性情的叶上秋缓缓垂眸,倒是将丹药收了起来。
商余辞松了口气。
不过,叶上秋这脾气倒是有趣极了。像极了他曾经见过的一只雪云豹的幼崽,平日里绷着一身的皮毛,有人看着好玩去逗了一下,亮出来的爪子又尖又利,偏偏又不至于伤到哪里,倒是更让人忍不住想要戳戳他,等他生气露出爪子了,又好声好气地认错顺顺毛………
叶上秋还不知道自己被收来的逆徒比作了一只小豹崽子,将丹药收了回去之后,就转回身往洞府里面走去了。
商余辞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府之中,随口念了句佛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