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脸嫌弃对着高尔吉亚:“别管他了,反正等诺亚被踢出网球学院之后,他肯定也待不了多久了!看他到时候还怎么嚣张!”
“被踢出学院?!”还有些年幼的高尔吉亚并不相信同学们的胡话,“诺亚可是因为训练才受的伤!”
“那又怎样。”另一个在记忆中面容已经褪色,声音却依旧尖锐的男生颇为趾高气扬地开口,“一个瞎子怎么可能再留在集训基地,他要怎么上场打球,凭借别人的可怜吗。”】
是的,他的弟弟在一次训练事故后,失明了。
不仅如此,那些见他失去了原有价值的学校高层,还把诺亚彻底赶出了网球学院。
【没事的,哥哥。
如果我不能再打网球的话,你就带着我的那一份走下去吧。】
他们这么对你,这么对你……高尔吉亚攥紧了拳头,我该怎么走下去——带着对澳大利亚的怨恨吗!
不,不,他不能这么想。
再过没多久,诺亚的眼睛就能康复了。
再过没多久,他们兄弟俩就能一起站上球场了!
再过没多久……
可是——
怨怼和心结止不住地翻腾着。
被这股诱人的‘香味’吸引着,丝缕紫黑色的烟气摆尾脱离开大道寺球拍,缠绕上了高尔吉亚。
眼前又一片斑斓的光彩刚刚亮起半边,却继而突兀地泯灭。
因此变故,前几秒还沉浸在过去梦魇中的高尔吉亚猛然惊醒。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还依稀残留着的过去声音在告诉高尔吉亚这并不是幻想。
自己不是应该在打网球吗,这是在干什么!
……
大道寺眯了眯眼睛,他的精神力……被什么阻断了?
看着依旧毫无反应的澳大利亚青年,大道寺有些无法确定这是否是由高尔吉亚的反抗造成的。
不过高尔吉亚,你的挣扎,你的徘徊,我都体会到了。
让我尽快结束比赛,来了结你的痛苦吧!
金发少年抛出了手里的网球。
*
下坠,下坠……
明明站在平地,高尔吉亚却觉得自己在不断下陷。
有些堪称奇怪的,他的双脚仿佛触及到了另一层实地。
昏沉的虚无被抹去,浓重又鲜明的颜色在高尔吉亚的视野里铺展了开来。
紫色,黑色,白色……
他看见了站在累累白骨上的紫发青年。
看见了游走着的蛇类。
看见了除此以外的无尽黑暗,无边寂寥。
高尔吉亚听见了那个嘴边挂着奇异笑容的邪神怜悯又嘲讽地开口。
【真是令我费解,为何人类小小的身躯中,能蕴藏着数量如此庞大的怨与恨呢。
怨恨着他人,甚至怨恨着自己——真是一种可怜而又可悲的生物啊。】
八岐大蛇从高处摞起的骨阶缓步下移,他那深紫色的发丝正随着低头的动作而扫过肩头。
【不过你不一样,你很幸运。】邪神的声音冰冷但带着蛊惑,黏腻又丝滑。
抓过一团雾气的八岐大蛇端详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听到了你内心的诉求,更辨别出了其中充斥着的渴望。】
【想要胜利,想要复仇,想要弟弟的眼睛好起来……对不对?】他随手挥散了刚刚还拢在手里的雾气。
八岐·不和晴明作对不舒服斯基·大蛇:【力量,地位,你弟弟的眼睛,甚至是让某些人消失……只要你向我诚心祈求,我都可以把这些东西施予你,甚至还可以赐予你无上的力量……】
【你所需要付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点,比如——用我给你的力量狠狠赢下这场比赛。】他拖长了语调,吐出的只言片语似乎充满了一种无形的诱惑力,【不过,这正好与你所期望的不谋而合,不是吗?】
既然不能从晴明那里突破,那么……
八岐大蛇好整以暇地观察着面前那个情感错杂到可口,又快要到手的猎物。
就从晴明的对手这里突破如何?
……
球场上,几缕正常人看不见的烟气正忽隐忽现。
八岐大蛇?!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的大道寺放慢了动作,那家伙的气息是在——
高尔吉亚的身上?!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大道寺微微拧眉。
八岐大蛇居然抓到了这种比赛的间隙,又找上了正好与他对战的高尔吉亚。
他可不能让高尔吉亚在八岐大蛇的干扰下输掉比赛。
因为这无论对谁,都不能算是公平。
余光扫到场边和诺亚的大道寺骤然计上心头,那么就……这么做好了。
相较于因为高尔吉亚丧失反抗能力而稍显普通的前几球。
大道寺在这一球中缠绕上了更多的精神力。
“咻!”
疾如雷电的网球不偏不倚地划过高尔吉亚的耳侧,同时——
石破天惊的声音也在八岐大蛇根据高尔吉亚内心漏洞所造的密闭空间内乍起。
“哥哥。”
不是年幼的诺亚的声音,也不是记忆中诺亚的声音。
而是真真切切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