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啊——”跨度不短的吊桥弧度变得下陷,响声也逐渐变得剧烈。
不知是谁的脚步乱了,亦或者是桥上的人实在太多,整座吊桥都左右大幅度地摇晃了起来。
拉了一把差点顺着惯性往前扑倒的小伙伴,大道寺担忧地皱起眉:“当心,赤也。拉好旁边的悬索吧,这座吊桥看起来实在是太脆弱了。”
乾分析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人数众多,重力分布又不均匀的关系,才让这所吊桥的重心左右偏移了。”
“我们最好慢慢改变站位,否则依据这所桥的承受强度,很难说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他这么提议。
“你们到底在磨磨蹭蹭什么啊!你们再不走完我可要上来了!”
看着所有人都逐渐僵在吊桥上不再走动,盘腿坐在地上的田仁志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你为大家着想一下嘛!”
“阿慧,再稍稍忍耐一下!”
“呲啦——呲啦——”
有什么微小的声音从大道寺的左后方传来。
暗觉不妙的金发少年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久经风吹日晒雨淋的麻绳正一点一点由外及内地断裂开来。
!
桥上的众人也察觉到了吊桥越发得下沉。
“阿阿阿泽!你看到了吗!”眼睛瞪得溜圆的切原咽了咽口水。
“我看到了。”大道寺沉下声音。
他出声提醒:“诸位!”
吊桥上的众人随着金发少年视线的方向,看见了那个绳索上逐渐变大的缺口。
在脑海里想到了应对之策的金发少年语速极快道:“大家不要再施力于左边的悬索,刚踏上来的人往后撤离,已经到达中途的人迅束往前移动,我们兴许可以赶在悬索断裂前……”
神情惊恐的切原猛然打断了小伙伴的话,他声音有些变调地开口:“可,可我说得是右边的悬索啊!”
一时之间,吊桥上彻底安静了下来。
……
好痒,鼻子好痒……
山吹的东方雅美正听大道寺开口讲了两句话,鼻子却仿佛进了什么东西,难以抑制地泛起了痒。
忍住,要忍住,把所有力气花在抵抗这个喷嚏上的他又模模糊糊地听到切原说了些什么。
咦,大家怎么都没声音了,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不远处的乐天派的黑羽尴尬地笑了两声:“想开一点,说不定这两边的断裂口本来就有呢,它都存在了这么久了,不会我们一上来就坏了吧。”
大家现在在讨论什么啊,又听到了黑羽声音的东方眨了眨憋出泪花的眼睛。
不行了……
实在憋不住的他身体一个大幅度前倾——“啊嚏!”
整个吊桥猝然颤了一下。
打完这个喷嚏,觉得身体骤然舒畅了许多的东方用手臂蹭了蹭鼻子。
呼——现在舒服多了。
他抬起头,却陡然看见了旁边日吉惊恐的目光。
怎么了吗?他不就是打了一个喷嚏吗?难道怪他没有捂住口鼻吗?
不愧是冰帝的家伙,就是要求高,有洁癖啊。
“抱歉啦,下次我会注意一点的。”东方摆了摆手。
“下次?我看你是想要下辈子吧!”山吹部长南健太郎的怒吼响了起来。
“诶?我不就打了个喷嚏吗?你怎么说的我好像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我……”东方雅美有些迷惑不解。
“啪嗒。”
“啪嗒。”
大道寺清楚地听到了两边一前一后响起的断裂声,瞳孔紧缩的他提高了声音——
“快点!大家抓紧旁边的悬索!”
“啪!”
这座年久失修的吊桥终于在负载了如此之大的人流量后彻底宣告罢工。
伴随着依稀可辨的惨叫声,吊桥从中间并不对称的一分为二地断裂了开来
凉爽的风毫无障碍地从山谷上方吹过,底部刚刚回荡着的哀嚎声也慢慢微弱了下去。
仍站在山崖边,举步欲跨上吊桥的田仁志还没有从眼前的变故中回过神。
不是……这就,这就……桥断了?!!!
他的同伴们都去哪里了啊喂!
峡谷并不宽,但深度却不确定。
借着月光,田仁志的目光顺着紧贴山崖的吊桥残骸一路往下沿伸……直至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心里发憷的他半蹲下来,冲着峡谷里大喊道:
“喂——你们没事吧?”
“甲斐?甲斐——”
“你们要是能听到我说话,就回个声啊——”
山谷中激起了一片田仁志自己的回声。
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
另一边,U-17训练营。
偌大的食堂内,与高中生们径渭分明的国中生正围坐在两三个桌子前。
中午亲自送同伴们离开,又在下午接受了六个小时不停歇的高强度训练后,聚集在食堂内的胜者们带着疲惫聚在了一起。
毕竟经过淘汰赛后,各个学校的人数都去了大半,作为仅剩的国中生们,他们自然要在这所满是高中生的训练营内团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