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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之前那个刘斟如此大言不惭,同学里面比他画得好的确实没有,这才让他骄傲上了。
很快其他人陆陆续续画好了,沐瑶就让素茹去把画作都收起来,然后放在桌子上随手打乱了。
上上下下换了好几个位置,其他学生们都分辨不出底下自己刚才放在哪里,如今画作又在哪里了。
素茹这才交给从楼上下来的侍从,让他带上去给董知府了。
侍从把画作在桌上一幅一幅摆好,打乱的画作摆在两排,另外还把刘斟的画作随意放在其中,供董知府品评。
其他学院的老先生站在后边,并不做声,免得打扰了董知府。
只是几人扫了一眼,很快就被其中一幅画吸引住。
这画不但画技扎实,色彩更是老道,衔接毫无突兀之感,更难得是意境之美,叫人已不开目光,仿佛就身临其境一般。
其他画作放在一起,全然成了这幅画的陪衬。
都不必董知府多看,在场不是眼瞎的都明白谁能拔得头筹。
果然董知府拿起那幅画,摸着胡子连连点头道:“本官更擅长丹青,对西洋画只略懂一点皮毛,认为这幅画却是极好的,该拔得头筹。”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连学院的老先生都没有异议。
尤其老先生们一看就明白,其他画作都是哪个学生的,唯独这个最好的画作却看着眼生,必然是那位蒙着面纱的夫人所做。
刘斟原本觉得那对夫妻跟董知府认识,可能有所偏颇。
然而等他亲眼看见画作,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刘斟匆忙下楼,跑到沐瑶面前。
素茹和素纹十分警惕挡在身前,免得这人不肯认输还想伤了沐瑶!
乾隆也立刻起身走到沐瑶身边,皱眉看着刘斟。
刘斟却看不见几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更别提后边的侍卫右手已经放在刀柄上,只急急问道:“夫人你真的跟着朗先生学过画?画风里透着那么几分朗先生的技巧,但是他从广州离开后很快就进宫了,夫人是怎么跟朗先生联系上的?”
郎世宁都进宫了,她是怎么联系上,还让对方指点画作?
刘斟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看见沐瑶的画,发现里头有郎世宁的一点痕迹,明白她没有说话,于是只着急冲下来想问出答案,但是问出口之后,他后背的冷汗就要下来了。
能跟宫里的郎世宁联系,只怕非富即贵,而且还贵得相当厉害。他脸色发白,自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吗?
老先生们看刘斟匆匆下楼,也担心会有什么变故,赶紧跟着下来。
董知府也是如此,见刘斟只是跑过去问了几句,没做什么冲的事,这才稍微松口气道:“不得无礼,这幅画是这位夫人的吧,恭喜夫人拔得头筹了。”
沐瑶笑着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却有点胜之不武的意思。
毕竟她都得了郎世宁指点,这些学生只跟着老先生们学习,老先生们很可能是自个摸索的,未必有系统学习过。
郎世宁在他的国家就是个天才画家,还跟着名师学过,远渡重洋过来,自然是西洋画的第一人了。
能得了郎世宁亲自指点,又有不少西洋翻译的书籍在,沐瑶又能看书又有名师指点,要是输了才奇怪,赢了倒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沐瑶这副镇定自如的样子,仿佛胜负丝毫没放在眼内,又或者一开始就是囊中之物,老先生们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位夫人的身份想必不太简单。
见刘斟呆呆站在原地,老先生使了个眼色,示意其他学生把刘斟赶紧带走,这才拱手告辞了。
沐瑶却拦下道:“这幅画我想要带走,可以吗?”
这原本就是她的画作,自然没有不可以的。
侍从恭恭敬敬把画作送了来,老先生们还有点遗憾,以为夫人不在意的话,他们就能带回去给学生们当例画,让其他没来的学生也能欣赏一番。
沐瑶察觉到老先生遗憾的小眼神,琢磨着回头送画回去的时候写信问一问娴妃的意思。
若是娴妃愿意,就让人把她送的书籍都誊抄一遍送给书院的几个老先生。
他们有心要教,却不得其法,若是有这些参考书在,肯定能事半功倍。
咱们地大物博,人才也不少,缺的就是方法罢了,系统学习起来西洋画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沐瑶既还没问过娴妃,就没先开口跟这些老先生说一声,免得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老先生带着刘斟和学生走了,乾隆还有点遗憾道:“就这么放他走了?刚才比试之前就该来点赌资,输了的人要做什么,不然总感觉不得劲,让你白忙一场了。”
沐瑶听得好笑道:“老爷,得饶人处且饶人。经过这事,那位刘书生以后肯定不会如此骄傲狂妄,必然会虚心学习起来了。而且我画得痛快,也不算白忙了。”
乾隆挑眉道:“这也未必,就怕他输了一回却是输不起,回去就不继续画画,或者画作就停留在这里,没能更上一层楼了。”
他的目光毒辣,看出刘斟的画技确实还可以,却也只是平常,少了点灵气。
加上刘斟如此骄傲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