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何在?大理寺人呢?”皇帝一边吼一边往外冲,“现在外面情形如何?”
“百姓已经围满了宫门口,纷纷叫嚷着还人家一个公道。”
“御林军都是吃屎的吗?不知道控制一下?”
太监表情为难,都是寻常老百姓,哪能使用那些过激手段?皇帝似乎也意识到了,继续吼:“那人控告的是谁,查出来没有?”
“似乎是伯爵府。”
皇帝猛地停下脚步:“刘贵妃娘家?”
太监头低得更低了:“是。”
“又是他们,把燕王给朕招来,还有刘家人,全都给朕控制住,金石国使臣的事朕还没找他们算账,竟然又惹出这些事,真是好大的狗胆。”
太监知道,这下刘家估计真的要完了,一次又一次的触碰陛下的逆鳞,便是贵妃娘娘也保不住,再说燕王殿下似乎也不像以前那么受宠。
刘家还是太短视,以为家里出了个贵妃就了不起,行事太嚣张跋扈,这下燕王估计要恨死他们。
这人啊,得意之后不能太张狂,不然就容易忘记这天下到底是谁做主。
燕王得到传召马不停蹄的进宫,宋谦贤的宁王府却是一派祥和,只为击鼓鸣冤的人感到可惜。
“他早就心存死志了,我也劝过,没想到还是没劝成功,我将证据送到他面前时早该想到的。”宋谦信感慨道,“父母死在了乱刀之下,姐姐妹妹和媳妇都被糟蹋,刘家人连他半岁的儿子都没放过,他一心只想复仇,没想过一人独活,或许死了对他也是一种解脱,我们能做的就是帮他沉冤得雪。”
几人听完俱是沉默,而这样的还不是个例,被刘家**害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但全都状告无门。
“另外的证据都准备齐了吗?”
“都齐了,这些年我们能保护的人都保护了下来,这次绝不能再让刘家人翻身。”
“听说杜老昨日还将奏请燕王为太子的奏折呈了上去?”
“嗯。”杜铭安点头,“估计陛下还没来得及看。”
宋谦贤冷笑:“等他看到,加上刘家的事,下场估计好不了。”
“百家齐齐上告,刘家必然是个被抄家的结果,到时候刘家在各地搜刮进献给燕王的财务账本自然会被爆出来,届时即便是有刘贵妃和太后娘娘,燕王也翻不了身。”
“咱们也该准备了,估计等会儿要上朝。”
几个对视一眼,辛苦准备这么多年,刘家也该覆灭了。
尤其是宋谦贤和宋谦明想到前世刘家迫害的那些人,就恨得牙痒痒,就连他们兄弟两,都遭遇刘家派去的无数暗杀。
今生能阻止的他们都尽量在阻止,刘家不能再留,燕王的气数也该尽了。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宋谦英和宋谦康,至于老十,若是安安分分的,不是不能留他一条生路。”
想起前世的老十,宋谦明摇了摇头,这家伙别看年幼,心机可不少,没少给他找麻烦,但到底没有做致他和大哥于死地的事,大多都是太后动手,所以但愿这辈子能安分一些吧。
半个时辰后,在皇帝的召见下,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进了宫,对于宫门口的事,因为处理的及时,许多大臣都还不了解,所以当皇帝先宣读杜太傅奏请燕王为太子的奏折后,不少大臣都跟风夸谈燕王的优秀。
“老臣附议,陛下,一国储君有利于朝堂安稳,燕王于才于德都可担大任。”一位两朝元老慷慨激昂的说道,这位元老虽然官职一直不高,但到底在礼部做了多年京官,所以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皇帝闻言眯了眯眼睛,又问另一个:“汾郡王,你觉得呢?”
“臣也附议,陛下,早立太子也好早日为陛下您分忧。”
“是啊,陛下,金石国一向不服我朝,若是哪日冲突,有了太子,也更能稳定军心。”附和的人还不少,而且大多权高位重。
这话一出,宋谦明就笑了,这好像也不是他安排的人,怎么说出的话这么得他心呢?
平日里也就罢了,昨天千秋宴才说金石国的使臣是刘家人气走的,今天再说为了稳定军心要立燕王为太子,怎么不让皇帝多想?合着你们是故意气走金石国的人,故意想要制造矛盾,然后逼迫皇帝立太子呗。
皇帝果不其然冷笑道:“这么说来在你们心中朕是活不了多久了?朕稳定不了军心,只有燕王被立为太子才能?”
这话谁敢答?燕王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好好的为什么今日要说立他为太子的事?虽然这事他期盼已久,但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啊,到底是谁坏他的好事?
“父皇息怒,大臣们也只是……”
“朕让你说话了吗?燕王,你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朕还不知朝堂上半数都已是你的人,怎么,你这是要将朕架空吗?”
这话说得太重,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燕王包括刚刚为他说话的人全都白了脸色。
然而杜首辅还道:“陛下,燕王近年立功无数,在民间声誉极好,大家也只是觉得陛下教导有功、后继有人,请陛下息怒。”
他一脸义正言辞,说得皇帝表情越发莫测,燕王则是心有惴惴,摸不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