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饴地亲自为皇后忙前忙后,精心伺候了。
即便听着皇后在骂骂咧咧,不时怒瞪于他,亦丝毫无碍楚帝的好心情。
见这憨子占尽便宜,自顾自地欢喜着,吕布越发悲愤,越想越悔不当初。
一步错,步步错,老子错估了这憨汉子的本事,以至于最后错得离谱!
虽说后来这憨汉子稍有心得,在他被迫费心指导下,稍有了长进,叫他略得了点乐趣……但这笔账岂能这般算?
本以为讨个憨恶婆娘,忍个赘婿名头也就罢了。哪知不仅当了明面上的皇后,暗地里反倒真成了这憨汉子的倒霉婆娘!
吕布一时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惊天动地一声吼道:“这婚老子不成了——!”
“胡说。”
项羽不假思索地驳回后,丝毫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径直将还气怒叫嚷着的皇后由榻上抱起,往内寝的汤池走去了。
他以楚国半壁江山为聘礼,奉先以匈奴十数郡为嫁妆。
天地为媒,百官黎庶为证,大婚正于筹办,诏书亦将拟好,哪儿能说不成就不成了?
况且……
项羽不禁露出微笑。
他的皇后哪怕是恼得喊破嗓子,气势汹汹地出手‘揍’人,亦□□刻意避开了要害。
这些连筋骨都未伤着半根,只是看着吓人的皮肉伤,不出三四日功夫,必就好全了。
折腾了整整一宿,连带半个白日,饶是精力再充沛,二人也终归感到疲累了。
吕布挣扎着被抱到热汤里,由楚帝伺候着洗浴时,中途就已睡了过去。
而项羽将他身上擦干,草草沐浴过后,便重新穿上了寝服。
既饮过合卺酒,过了洞房,又暂无早朝需上……
于是楚帝便心安理得地抱着心爱的皇后,心情极好地陪着歇下。
他原想闭目养神,却不知不觉地当真陷入了梦中。
只这梦境,却并不安稳。
项羽之所以瞬知此为梦中情景,盖因他身处楚军大营,身上尚着血污尤显的战甲,闻守帐亲卫通报,道左尹求见。
左尹?
听着这久违的官职,项羽恍了恍神,头却已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发出他无意发出的声音:“快请进来。”
帐帘被掀开,从容入帐的,果真就是他的叔父项伯。
项羽心绪复杂地望着此时尚意气风发、丝毫不知事已败露的叔父。
虽仍对最受他倚重的血亲的背叛耿耿于怀,但项伯到底已然认罪伏诛,尸身业已派人收敛,事过境迁,他已能真正感到心如止水。
但再次让项羽诧异的是,他又不受控制地开口了:“叔父深夜前来,是为何事?”
项伯目光炯炯,毫不心虚道:“*实不相瞒,我于汉营中,仍有一故交张良,因他曾施恩于我,而明日我军将灭那刘季,我唯恐他受殃及,遂前去劝他弃暗投明……”
接下来,自是一通舌灿莲花,将已知晓真相是何等不堪面目的他当傻子糊弄、居心叵测的瞎话!
饶是大势已然尘埃落定,见他的亲叔父竟如此颠倒黑白,不仅愚弄于他,更枉顾左尹身份要害楚军,项羽便禁不住怒火中烧。
然而叫他更为愤怒的是,就当自己欲要直言叱骂,揭穿真相,甚至拔刀亲手斩了这厚颜无耻的叛徒时,口中又不受他思绪控制地说道:“据叔父意见,便不攻上了?”
项伯欣然颔首:“*然也。沛公明日当来谢罪,不如以礼相待,笼络人心。”
闻言,‘他’亦是深以为然地颔首。
项羽渐渐回过神来,心道不知为何,他纵非如此作想,却改不了梦中的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不免讥讽地想,便看明日鸿门宴上,那刘耗子究竟敢不敢来?
这梦里事态的发展,却再一次出乎了项羽的意料。
一阵光怪陆离的炫光掠过,他便置身于那场因熊心的蛮横干涉、不曾开设的鸿门宴中。
他与曾是最为信任的叔父项伯东向落座,那刘耗子则看似卑躬屈膝地往北向而坐。
宴中乐声奏起,他竟表现的真似信了项伯的鬼话般,毫无芥蒂地向那目露精光的刘耗子劝起酒来……
亲眼目睹这滑稽荒唐的一幕,项羽已是啼笑皆非。
而当他再眼睁睁地看着亚父的一番苦心安排,却因那内奸项伯明目张胆的挺身相护而付诸东流、他却自始至终如摆设般坐于上头,甚至欣赏起了那明摆着为救场而来、狂妄无礼的屠狗人樊哙时,更觉可笑之至。
这梦境实在荒谬!有奉先在,他何至于欣赏那樊——
此念乍一浮现,项羽微一愣,接着悚然而惊。
他浑身一震,慢慢站起身来,在这一干仿佛与他无关的闹剧中彷徨四顾。
奉先……
他的奉先何在?!
<a href="" target="_blank"></a>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网手机版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