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晚的夜空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候,李俪君也终于结束了最后一轮真气运转,欣喜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已经晋入了炼气三层。
她连忙多修炼了两遍心法,好巩固今晚的成果。
怪不得《日月星云诀》如此依赖运气,星云仙宗也依旧有人把它当作主修的功法,史上还曾经有两个人靠着它飞升了呢!它确实对个人的运气要求很高,如果遇不到特别的天文现象,就会进展缓慢。可一旦遇上了不常见的天文现象,比如流星或流星雨什么的,立刻就会进展神速。
每年总有几次不同星座的流星雨,日食月食之类的,隔几年或十几、几十年总会遇见一两次。星云仙宗所在的高等级修真大世界——紫微大世界,各个门派林立,研究天文星相的修行者不在少数,修行者的寿命又比较长,动不动就几百上千岁,总有人能耐心地归纳出各种天文现象出现的规律,推测出下一次现象会出现的大致时间。在现代科学的世界里能做到的事,在修真的世界中,未必做不到。只要利用好这些信息,还怕练不好《日月星云诀》吗?
李俪君对未来的信心大增。
虽然今晚那么多的流星,她却只晋级了一层,但心里已经很满足了。她毕竟才刚刚开始修炼不久,打好基础最要紧,不能心急。况且,金牛座流星云会从九月一直持续到十一月呢,她天天晚上都盯着,还怕不能再薅几次羊毛吗?
说起来,秋冬时节,北方天空中都能看到哪些星座的流星雨来着?
夜半时分,李俪君站立在秋风之中,抬头望向天空,面上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身后的客房窗户吱呀一声推开了些许,接着便是二红惊诧的声音:“小娘子!你怎么半夜起来了?!”说着她就关上了窗,匆匆披了件外衣跑出房间来,“小娘子,外头风这么大,你出来做什么?有事你叫奴便是。”
李俪君回头看着她,眨了眨眼,心下微微一动,便问:“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二红一头雾水。
李俪君又回头看了看天空的方向,好象那里真有什么似的,忽然轻轻惊叫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慢慢抬头,视线放得更高、更远,仿佛目送了什么人离开。
二红感到背上起了鸡皮疙瘩:“小……小娘子?你在看什么呀?天上有什么东西么?”
李俪君回过头来,冲她笑笑:“没什么,是我看错了。”
这分明就不是什么“看错”的样子。二红越发害怕了,想再问得清楚些,李俪君却已经返回屋内,喝了口水,便要重新睡下了。
二红忙侍候着替她掖了掖夹被,又放好了纱帐,满腹疑惑地回了自己值夜的地铺上睡下。
剩下的半个晚上,二红都没能睡好。次日清晨起来,小娘子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醒了,连头发都梳好了,就坐在房前的台阶上望着院子发呆。她连忙起身穿衣,跑过去给小娘子赔罪:“奴起晚了,小娘子怎么不叫奴?”
李俪君抬头冲她笑道:“反正没什么正事要做,你昨儿辛苦了,想睡就多睡一会儿吧。”
二红嗔道:“那可不能够。奴还要侍候小娘子呢!”又问她是否洗漱过,得知还没有,便忙忙喊人烧水去了。
等小娘子梳洗过,坐下来用早饭的时候,二红寻了个机会,将崔嬷嬷拉到角落里说话,把昨天半夜发生的怪事告诉了对方,又道:“小娘子当时一副好象看见什么人的模样,还奇怪我是不是没看到……我听着怪害怕的,难不成这客店不干净,会闹鬼么?”
崔嬷嬷听得不由严肃起来:“我不曾听店家提过这样的事,旁人闲聊时,也没有提起过,顶多只说尧山的圣母庙十分灵验罢了。可这跟闹鬼也没关系,无缘无故的,小娘子怎会见鬼了呢?!”
二红有些害怕地抱住了自己:“这也说不准……附近不就是桥陵么?桥陵里的鬼多着呢……”
崔嬷嬷啐她:“胡说!桥陵里埋的都是贵人,要么就是我们小娘子的血亲长辈!他们无事为什么会来吓唬小娘子?!”
二红倒不觉得那“鬼”是在吓唬李俪君,因为昨夜后者的表情非常平静,好象只是在跟对方聊天而已。若不是她意外醒来,发现小娘子不在房中,又听得外头有衣裳迎风会发出的声响,便开窗去探看,她也不会发现小娘子在院子里见“鬼”了。
她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设想:“小娘子看到的鬼……会不会是娘子呀?不然小娘子怎会一点儿都不害怕?她年纪还这么小……”
崔嬷嬷很想驳斥说不可能,但话到嘴边,又被她迟疑地咽了下去。隋王府中近日一直有嗣王妃陈氏显灵,揭穿了恶妾小杨氏阴谋的说法,她听得越多,便越觉得是真的,只是嗣王不许人议论此事,她才闭口不言罢了。但在她心中,她其实也存了一丝期待:若是真的呢?那她是不是能再见娘子一面?
抱着这样的想法,崔嬷嬷犹豫着道:“要么……我们去问一问小娘子?倘若真是娘子显灵,我们也想求见她一面,问问她在下面过得好不好?是否知道,杀她的凶徒已经伏法了?”说着,崔嬷嬷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二红也面露哀戚之色。
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打算直接向李俪君询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