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列。
而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则是,在战场上身披数创,血流如注,甚至连肠子都从腹部的伤口中流了出来……
最危险的则是他的脸上被清军给劈了一刀,若非钢盔扛了一下,这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若非他命大,外加大明的军医较为给力,潘大柱怕是已然折在战场之上了。
但在潘大柱看来,这一切却都是值得的。
如今的他,已然从一个小兵,摇身一变变成了把总,手下管着三百战兵。
到哪儿别人都得尊敬着他。
等他将来有了儿子,他儿子也能被人称一句少爷!
“潘把总,参将大人有令,命您带队先行,担任大军先锋。”
“在抵达赤水墟之后探查四周环境,并为大军提前扎下修整所需的营盘。”
一名传令兵纵马飞奔而来,向潘大柱传令道。
潘大柱闻言,抱拳道。
“下官领命!”
语罢,他便开始招呼自己的下属。
“快!快!快!”
“加快行军,尽快抵达赤水墟。”
“为大军搭建营盘。”
……
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稍稍动弹动弹,就会出一身的油汗。
李红鱼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溪,将装满草药的药篓放在了一块大青石旁,然后一路小跑到小溪旁喝水。
背影像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和她身上那一身宽松的男装不是很搭。
李红鱼用双手捧起一汪清凉的溪水,但没有直接喝,而是先扑到了自己的脸上,想要清理一下脸上黏糊糊的汗水。
她双手掬水,扑在脸上,清凉的溪水带走了她脸上的汗水的同时,也洗去了一部分她脸上的锅底灰。
露出了一张虽然皮肤微黑,但五官还算端正的俏脸来。
但是,当李红鱼甩干手上的水渍,睁开眼睛时,却是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具无头尸体顺着溪水,缓缓漂到了她的面前,腔子内的鲜血染红了溪水,伤口处,血管,气管,白森森的骨茬清晰可见……
李红鱼脸上满是惊惧,张嘴想要惊叫。
可这一瞬间,她的嗓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拼尽全力,也只能扯着嗓子发出了一阵嘶哑的惊叫。
“啊……死……死人了~!”
只是,她才刚惨叫出声,便感觉身体猛地失衡,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
然后她便被压按在了地上。
整张脸都陷入了小溪边的淤泥里,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有泥水在往她的鼻腔里倒灌。
李红鱼心中满是惊惧,以为自己这是遇到了劫道的山贼。
她有些不敢想,自己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落到了山贼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很快,她便能察觉到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摸索一阵之后,她听到了一声略显青涩的声音。
“咦~这好像是个娘们!”
“头儿,她身上没兵器。”
随即,李红鱼的脑袋才被人从淤泥里拽了起来。
但是,还不等李红鱼说些什么,便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片冰冷。
一把锋利的长刀被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刚刚那道略显稚嫩青涩的声音再次响起。
“姓名,年龄,家住何方,是干什么的,老实交代!”
“若有欺瞒,莫怪我等下手无情。”
李红鱼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好几名脑袋上裹着红头巾的兵丁。
也看到了刚刚将自己押倒在地,搜自己身的那人的长相。
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身材瘦削,但却极有力量。
仅用一只手,便将她给控制住了。
她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应该是浔州府那边打着前朝旗号的反贼,据她所知,最近一段时间,浔州府的贼乱闹的很厉害。
不成想,如今这些人竟然蔓延到梧州府来了……
李红鱼感受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心中怀着忐忑,声音哆嗦着,开口交代道。
“我……我叫李红鱼,今年十七岁,家住赤水墟,这次进山是采药来了。”
“我爹是赤水墟的李樵李郎中,我爹他昨日外出看诊时中了暑热,急需药材救命。”
李红鱼家经营着一间药铺,是故生活还算过得去,她爹往日里救死扶伤,在村子里颇受人尊敬。
可惜,她爹昨日进山采药时中了暑热,实在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药铺里治暑热的药又恰巧没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红鱼只得换了一身宽松的男装,再把脸给涂黑,冒险进山采药。
不成想,她这次进山可真是倒霉透了。
先是在溪水里看到一个死人,又被一群贼军给拿住了……
李红鱼觉得等他们问完话,自己很有可能要被这些贼军糟蹋。
想着这些,她忍不住落起了泪。
她还没嫁过人啊,清白的身子要是被贼军给糟蹋了,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虽然赤水墟离着明军的控制区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