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地方,能比那里更适合作为战场。
又思索了一阵,朱靖垵开口说道。
“再命人扩大探索范围,搜索战场方圆三十里,确保没有敌军可以埋伏兵力的地方……”
传令兵再次应喏。
朱靖垵在军事上现在依旧能算是一个菜鸟,是故,他在指挥军队时,根本不敢玩儿什么花活儿。
只能是尽量以稳妥和谨慎为先,确保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只有战争前的准备工作足够完备,己方的破绽和纰漏才会尽可能的少。
如此的话,己方在战场上获得最终胜利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
而与此同时,清军也是即将进入战场。
高升端坐在马背上,雕花镶金的马鞍旁别着弓箭马刀,身体随着战马的动作而上下起伏。
今日的他于行军中并没有披甲,而只是一身戎装,显得气势十足。
而在他身侧,一名名戈什哈拱卫,尽心尽力的护卫着他的安全。
这个时代的战场上,可是有着主将若死,则亲卫皆斩的规矩的。
容不得这些戈什哈对主将的安全不放在心上。
黑压压的清军主力顺着官道行军,一面面大旗随风猎猎,红缨枪上的红缨不断的随风摇摆。
负责拉着辎重粮草的马车前后相连,足足有好几里地。
一名名清军士卒无精打采低头行军,随着大部队的前进而向前涌动。
自古以来,行军都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刚开始体力充沛的时候,不能走快,等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更不能走慢。
且中途还不能随时停下休息。
人的体力和耐心在这样的过程中被一点点的消磨殆尽,最后剩下的只有如同潮水般不断涌上来的疲乏。
十余日的长途行军,使得清军上下的士气难免有些低落。
高升将手掌放在眉骨前遮阳,由于他没戴帽子,且出了一层明汗,是故,光溜溜的脑门反射着刺目的光。
十分的显眼。
高升目光远眺望,随即像是看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传令大军,再坚持坚持,等抵达前方的镇子之后再停下修整。”
高升命令下达,清军上下的士气微微提振了一截,因为他都听出了高升话语中的潜台词。
也就是等到了前方的镇子,能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去镇子里发泄一下。
既是让军队宣泄一下长时间行军所产生的怨气。
也是让清军上下都沾沾血,激发一下他们骨子里的狼性。
以免等到上了战场之后,再提不起刀来。
虽然广西清军现在是内线本省作战,但这并不妨碍我大清兵在到了地方之后屠城劫掠,杀人发财。
大清朝廷对于这样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过问。
真要是过问,则几乎全部的将领都得被处罚,一个也逃不掉。
因为,朝廷没钱,发不起,或者说是舍不得给绿营兵发足够的军饷。
平常时候舍不得花钱,等到关键时刻还要想绿营兵出力打仗,保大清江山。
那也就只能是放任绿营兵们在打仗的时候,自己去抢了。
从清初到清末,我大清的操作一贯如此。
将屠城当做是激励军队士气的重要手段。
而代价,无非也就是死一些汉人贱民,以及军队的军纪败坏罢了。
我大清才不会在乎这些。
反正死的不是旗人,在满清统治者眼中,汉人都是一钱汉,死多少都无所谓的。
清初时候,明清相争打出来的十室九空。
清末时候,太平天国之乱后的人口减半,都特么是这么来的。
在得到提督大人准许他们屠城劫掠的许诺之后,清军上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行军速度,不少人的草鞋都倒腾飞边子了。
就在这时候,忽的一队哨骑沿着官道奔来,马蹄声阵阵,径直向着高升的中军而去。
“急报!急报!”
“我军哨骑在前方发现明贼兵马,我军哨骑在前方发现明贼兵马……”
哨骑高举着急报的旗帜,车马狂奔。
其所过之处,绿营兵丁纷纷躲闪,只是免不得嘴里骂骂咧咧。
清军哨骑一路飞奔至高升面前,在高升面前单膝下跪,开口说道。
“报!报军门!”
“我军哨骑在前方二十里处发现明贼兵马,明贼正在布置防线,似乎准备要同我大清天兵野战。”
高升闻言,先是错愕,随即便是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这明贼当真是不自量力!”
“本提督原来还在担心这些明贼见我天兵杀至,从坐寇转为流贼,进一步的荼毒地方。”
“不成想,其竟是如此这般的不自量力,竟然想要主动寻求与我天兵决战。”
一旁的兴安总兵何子敬闻言,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军门所言有理,这明贼果真是不自量力,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我等于野战中一战覆灭了那该死的明贼。”
“省却了我等追着明贼钻山沟受罪!”
高升也是附和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