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们被强行勒捐,一个个虽然都不大情愿,可却也只能忍痛割肉,钱买平安。
谁叫他们没个功名呢?
面对这样的事情,除去忍着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普通百姓更是凄惨,被满清官府强行摊派,勒索。
不少人甚至是被上门的衙役搜刮走了最后的口粮。
其实,光被抢走粮食,还算是好的。
更有甚者,是连人带粮都被衙役们给一起打包带走了。
人要被拉去做民夫,到平贼的战场上去垫刀口,而粮则是要被充作军粮。
百姓们只要稍有反抗,便会被一阵拳打脚踢。
尤其是那些没有编制的白役们,一个个尤其的心黑手狠。
……
天色刚亮,在黔江岸边修整一夜的明军吃完早饭,便立刻开拔启程,继续东下。
明军的队伍扶老携幼,前后逶迤,哪怕是有船只运输物资粮草,速度也是快不起来。
只是和昨日那五六百人的大队伍比起来,现在明军的人数明显减少了一些。
即使有朱靖安给明军上下打了鸡血,可昨天夜里,还是有不少人趁着夜色逃掉了。
以至于
在得知此事之后,朱靖安心中凝重,可却也不敢声张。
就怕消息传开之后,会让明军上下本就不高的士气更加低落。
只能是悄悄找到朱国昌商议此事如何应对。
朱靖安搀扶着自己的老父亲,两人一起向前,朱国昌胖大的身形平日里显得富态。
可在行军过程中却是一个极大的拖累。
只是稍稍动了动,额头上便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就被汗水给沾湿了,后背,腋下等地方湿了一大片。
平日里缺乏锻炼的他,在忽然的高强度运动之后,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走路。
“父亲,今天早上造成埋锅造饭的时候,我命人顺带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队伍里少了一百来人。”
“其中,不少人都是昨天夜里跑掉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我们没办法阻止逃兵潮的蔓延,或许等不到大军抵达金田镇,人就要跑光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朱靖安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凝重。
英挺的眉眼间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愁云。
朱国昌闻言,也是蹙起了眉头,方正的脸上满是凝重的开口说道。
“现在我父子身边可靠的人手,只有为父这些年豢养的三十来个家丁。”
“光靠这三十来个家丁,控制不住那么多人也实属正常。”
“昨夜许是疏忽了吧!”
朱国昌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反清复明,身边自然也是有一些合用的人手的。
这三十来个家丁,就是他这些年来所豢养的死士。
酒肉厚养之下,这些人对朱国昌都十分的忠心。
刚起义的时候,朱国昌就是靠着这些人手,将朱家庄的庄户百姓都裹挟上他的贼船的。
只是,等大军开拔,开始向金田镇转进之后,朱国昌手上的人手明显开始变得不足。
这三十几个家丁既要保护朱国昌及其家眷,又要盯着黔江江面上的那些船只,还要看着被裹挟的庄户。
人手明显变得紧张了起来!
人手一但紧张了,免不得会闹出一些乱子来。
朱靖安沉吟一阵,开口说道。
“父亲,我有一法,或许可以一试。”
朱国昌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口讯问道。
“说说看!”
朱靖安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剪刀,开口说出两个字。
“剪辫!”
“既然要反清复明,那就不能光我们父子剪辫子,全军上下也必须都把那根象征着满清统治的辫子剪掉。”
“唯有如此,才能将我们和他们做出区分。”
朱靖安的意思很明确,想要通过剪辫子,来使得朱家庄的庄户们和大清的顺民有一个明显的区分。
这样的话,这些庄户就算是想要当逃兵,也没的地方可去。
辫子如果被剪了,头发想要再长到能编成辫子的程度,所需的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天。
没辫子的他们要是被满清官府逮到,脖子上挨一刀大概率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我大清为了彻底阉割中华文化,摧毁华夏文明,对剃发易服的政策看的非常的重。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被严格执行。
朱靖安要是真把这些庄户的辫子都给剪了,那没了辫子的他们,也就只能跟着老朱家,一条道走到黑了。
要么成功反清复明,剪掉天下所有人的辫子。
要么就是战败之后,被我大清天兵给借走脑袋记功。
我大清的军纪懂得都懂,论中国古代封建王朝,王朝初期和中期的军纪败坏之程度,无有能出清军之右者。
屠城劫掠之事对清军来说已然成了习惯。
每战必行屠城可不是说说而已。
甚至有的军队,领兵的将军不许诺他们战后劫掠屠城,他们都敢拒绝上阵。
众所周知,我大清天兵行军开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