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栽上,整个院子现在已经被打理得很像样了,一侧是井,旁边种着各种蔬菜,另一侧是桃树,杨武家里也没养鸡鸭和猪这些牲畜,楚婷他们晚上吃饭的时候就会把桌子放到树下面,摆在外面吃,在屋里吃总觉得有点闷。
看完孩子出来,见杨武还愣愣的坐在凳子上一脸心事的样子,楚婷好奇的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是罐头厂的事吗,玻璃瓶还没做好吗?”
“做好一半了,剩下的还没做出来,明天我就跟队长一起叫人去把那些玻璃罐拉回来就可以了,瓶子一拉回来就可以开始做黄桃罐头了,正好那边黄桃已经跟他们说了让他们摘好了送过来。”
“那是怎么回事啊?”楚婷把乘着凉面的瓦盆放到地上,用筷子给杨武捞了一碗凉面,又给他浇上酱夹了两筷子葱蒜,让他自己拌,“是罐头瓶不好运吗?”
楚婷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那玻璃罐头瓶都脆的很,这一路上又颠簸,他们还只有牛车,说不定就要碎几个呢。
“可以在牛车上垫上稻草,多垫一点,实在不行把罐头瓶放麻袋里扛回来呗,放在地上的时候小心一点,也总比打碎了强吧。”楚婷提议。
杨武点点头:“对,明天就打算这么做,正好刚收完麦子,稻草有的是。”
“那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还有什么事啊?”杨武虽然点头,但楚婷见他好像还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
“没事,没什么大事。”杨武不说,拿起筷子开始拌面,自己夹了一筷子辣椒到自己碗里,辣椒是红辣椒自家种的,油炸之后捣碎,香喷喷的,吃起来也不算特别特别辣,而且吃这种天然的辣椒也不会拉肚子。杨武吃拌面的时候都不用加其他的小菜,只要加香油加辣椒拌一碗,就能吃掉两三碗,家里的碗可不小。
“没什么大事你耷拉着脸干嘛,肯定有事,快说,我可不想最后才知道。”楚婷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明明脸上说着我有事,可偏偏嘴上还说没事没事没什么事,这样的人让人看着心里着急。
当然要是其他人楚婷根本无所谓,她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要换成其他人这个样子她压根懒得问,随便你说不说,爱不说不说!可杨武是她丈夫,他们俩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也算是共患难过的,跟其他人自然不一样。
“你要是有什么事最好早点跟我说,别让我最后一个知道,像上次进派出所一样突然事就出来了,我都没个反应时间,再说你要不跟我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别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你在外面有什么事就憋着吧!”
楚婷这么一说,杨武想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
“你们纠察队的?”楚婷惊诧那个把杨武举报进派出所,害惨了他们,让他们到现在还背着一千三百块巨债的人,居然是跟杨武一个纠察队的!
“你是不是平时在哪得罪她了?”楚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没有,绝对没有!”杨武就差举双手保证了,别人一听这事肯定都觉得是他哪得罪人了,可是以杨武的记性和对他自己的了解,他压根不可能得罪人。
“或者你私底下嘲讽人,嘲笑人家,背地里说人家小话的时候被人家听到了?”楚婷又问,这个也是寻常事,就像现代办公室斗争一样,在背地里说小话被人听到然后被人穿小鞋的戏码。
“也没有,绝对没有,我没在任何人跟前说过谁的坏话。”杨武这个人圆滑的很,自然知道嘴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人家有背景的随便议论谁,议论这个议论那个,被议论的人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一样。
可他有个屁的背景呀,自然不会去背地里说人家的不是,顶多是在其他人说的时候跟着笑笑闹闹罢了,但是真得罪人的话他是一个字没说的,就怕被谁给传出去,平白给自己多个拦路虎。
“那是为什么呢?”楚婷纳闷,还真有人这么大公无私字吗,专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管他为什么呢,这件事虽然大差不差,但到底还没确定,先放在一边,等我确定了再说。”杨武淡淡的说了一句,语气平淡,但楚婷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凉凉的。
第二天,杨武就跟队长一起带着几个人去玻璃厂,把罐头瓶拿回来了,好在现在已经是秋收结束,大家都忙完了,终于有了一些空闲时间。
玻璃瓶拿回来以后接下来就是分工开始做罐头啦,做罐头听起来简单,加上糖精煮熟冷凉,然后装进罐头瓶里就可以了,实际上中间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如何密封,比如怎么保持里面干净。
还有个更大的问题,就是要是分到每个人家里去煮的话,杨武不确定能不能收到足够的数量的罐头,这年头的人馋吃馋喝的,尤其是罐头这种东西,极少吃的,那一煮起来香甜的味道飘向四周,难保会有人自己从锅里舀着喝,那太不卫生太不负责了,杨武也接受不了。
最终跟队长商量的结果就是,干脆在原来生产队公共食堂的地方做罐头,把里面收拾出来,摆几个大锅,连天加夜的熬煮,这样总比分给个人让他们自己在家煮好的多。
杨武在外面奔波忙碌,楚婷也没在家闲着,刚出生的孩子还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