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容家主十分细心,着人准备了毛皮衣裳,否则的话,以咱们带的那些衣服,只怕这路程走的会更加艰难。”苏玉锦说这话时,将脸往毛领子中越发钻了一钻。
苏玉锦原本就生的美貌,此时哪怕擦了厚重的脂粉来掩饰容貌,防止风大吹裂皮肤,但仍架不住她五官周正,身形纤细。
此时穿上一身西缙云国男子的服装,越发显得俊秀无比,十足一个清秀美男子的模样。
贺严修有些移不开眼睛,只笑道,“慕容家主准备这些,也不单单是惦记着咱们畏寒,也是为了防止那些不明事理的西缙云国人误袭击了我们和一众侍卫。”
“嗯。”苏玉锦点了点头。
说话间,风刮的更大了一些,苏玉锦不由得再次缩了缩脖子。
贺严修见状,伸手握了握苏玉锦的手。
厚厚的暖袖在手背那窝着,又有狐皮绵密的绒毛防护,此时苏玉锦双手温热,并没有寒凉之意。
但饶是如此,贺严修还是觉得不够,只将自己的大氅给苏玉锦披上。
陆雯静见状,悄然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慢慢地落在了后面。
“陆小姐。”楼彦林见陆雯静差不多与他一并前行,开口打招呼,更是笑道,“陆小姐怎么没跟平安郡主一并前行?”
“道路狭窄,只容得下二人并行,我若是挤在那儿的话,未免显得拥挤。”陆雯静挤眉弄眼,更是朝着苏玉锦和贺严修的方向直努嘴,“所以还是躲开为好。”
楼彦林本在诧异这宽阔的路为何会被陆雯静说十分拥挤,但顺着她努嘴的方向看到贺严修和苏玉锦时,不由得笑出了声,“原来如此。”
这样夫妻之间低头私语的模样,任是谁看在眼中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贺尚书和平安郡主伉俪情深,着实也羡煞旁人。”楼彦林补了一句。
他在雪岳府待了许久的功夫,对于贺严修和苏玉锦二人之事,他也有所耳闻,而自从苏玉锦从石门县回来之后,更是亲眼目睹了贺严修和苏玉锦二人的夫妻伉俪情深。
二人不曾说过什么海誓山盟之语,更不曾有腻腻歪歪的举止,但平日里二人的眼神中满都是柔情,行动举止中也透漏着夫妻之间才有的亲密情谊。
一切皆是那般自然,行云流水一般,仿佛是滋味刚刚好的饭菜,吃起来滋味清淡,却也能够日久天长的享用。
这让楼彦林想起幼时之时看到的父亲母亲,亦是这样的模样,让他觉得心中十分舒适。
“的确是令人羡慕。”陆雯静点头。
虽然平日里时常被塞狗粮塞的有些饱,但不得不说,贺严修和苏玉锦二人的情义,世间难求。
陆雯静这般想着,下意识看了旁边的楼彦林一眼。???.WenXueMi.Cc
而楼彦林此时也在偷偷看她。
二人四目相对,很快各自别过脸去,低下了头。
陆雯静微红了脸,许久后才道,“说起来,楼公子年岁也早已到了娶亲的时候,不知是否定下了人家?”
“说来惭愧,早些年因为家中叔伯家产争斗之事,并没有长辈为我筹划这些事情,到了后来我与小松走散,我一门心思找寻小松,待回到西缙云国之后又是各种事情牵挂,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是孑然一身。”
楼彦林略犹豫了片刻后,看向陆雯静,“这话兴许问的有些冒昧,不过听闻大秦国的礼节是早早订婚,陆小姐又是国公家的千金……”
欲言又止。
陆雯静却是咯咯笑了起来,“我啊,现如今还无人上门提亲呢。”
看向楼彦林的目光饱含深意。
楼彦林心头一轻,却又有些诧异,“这是为何?”
陆雯静生的如此明艳活泼,家世更是显赫,想要结亲的人,只怕是要将陆家的门槛都踏破了才对。
“大约是畏惧我祖父和父亲吧。”陆雯静抿嘴直笑,“两个人皆是凶神恶煞的,单单是一露脸,便将一干人等吓得后退十里之外。”
陆雯静这般玩笑,引得楼彦林笑声连连,“陆小姐说笑了,我看平日里定国公和陆将军皆是十分和善,平易近人。”
“那是因为你此时对于他们来说是外人,而非是要上门提亲之人,祖父和父亲自然不会冷眼相待。”陆雯静咯咯笑道,“你若是不信的话,那就试一试,看祖父和父亲态度会不会大变样?”
试一试?
试什么?
试着登门陆家,前去提亲吗?
楼彦林顿时一愣,在看到陆雯静语笑嫣然时,不由得心头一紧。
想起在石林县中陆雯静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看到陆雯静满是深意的双眸,楼彦林有理由相信,她对他颇有情谊。
楼彦林喉头滚动,清了清干涩的嗓子,下意识便想张口来上一句“试试便试试。”
但西北风刮来的寒意,让楼彦林顿时彻底清醒。
双手紧握了缰绳,楼彦林抬眼看望茫茫的远方。
北仑郡就在前方,但此时却看不到。
就好像他根本看不到到了北仑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一般。
虽然一切计划的很好,但万事皆有不测,倘若余太子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