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丁说这话时,扬起了下巴,满脸皆是洋洋得意。
找到了袭击楼彦林的凶手?
苏玉锦颇为意外,「带上来。」
「是。」时丁拱手,按照苏玉锦的吩咐,将一个身体瘦弱,衣衫破烂的男子拎到了屋中。
那男子此时吓得瑟瑟发抖,只跪在低头不住磕头,「贵人饶命,饶命,都是小民一时犯湖涂,起了歹念,小民可真没有要害死人的心思啊……」
「你且如实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雯静喝道。
这样的高声,让那男子越发抖若筛糠,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小、小民叫张大宝,原是逃难到这里的,身上的银钱在逃难的时候花的花,丢的丢,到这里时身无分文,连饭都吃不起,便想着去寻点银子或者吃食来。」
「小民在街上瞧见这人,看他虽然穿的破烂,可身上气度不俗,怀里又像是塞了银两,且又往衙门里头走,小民便猜想他兴许是哪里逃难来的富商,想着去衙门找门路的,便想从他身上弄点银子过来……」
「所以你就往他的脖颈处刺入了铁针?」苏玉锦问,「你从何处学来的这样阴损手法?」
张大宝噤若寒蝉,声音顿时细小了许多,「小民先前有个亲戚是个游方郎中,先前给家中老母治病时,用这种办法止痛,小民觉得稀罕,便追着学会了这个方法。」
「不过小民当真不是要害人的,小民只是想着,那人生的人高马大的,我身量瘦小,若是明抢肯定不行,便想着把人弄晕了以后,把钱拿走,再拔了铁针,人过段时间才会醒,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
「结果没想到,小民刚下人把人弄晕,就有衙差从衙门那出来,小民吓得赶紧躲到了一边去,又见那人被衙差抬到了衙门里头,怕衙门追查起来找到我,便赶紧跑掉了……」
「小民真不是要害人性命的,小明就是实在饿得很,想寻点银子买吃的,求贵人饶命,饶命……」
说罢,张大宝磕头如捣蒜一般。
就连额头上一片殷红时也不肯停歇。
苏玉锦拧眉,「先让人将此人带下去,交给孙县令再仔细盘问一番。」
虽然事情明晰,此人也不像是说谎的模样,但还是要再次确认为好。
「是。」时丁招呼人过来,将张大宝带走。
「你这几天时常外出,听杜松说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忙,忙的便是此事?」苏玉锦问。
「正是。」时丁嘿嘿地笑了笑,「郡主让卑职要防范周围,确保楼公子的安危,卑职在附近盯了几日,一无所获,便想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早早将人揪了出来,也能让人彻底安心。」
苏玉锦,「……」
这个思维……
可以有!
只是……
「你是如何寻到此人的?」苏玉锦问。
「卑职猜想,若是那人想要楼公子的性命,一次并未成功,必定还会再下手,可这段时间却并无任何动静,所以卑职猜想,对方兴许并非是要刻意害命,于是这几日便在城中找寻那些手脚不干净之人。」
时丁回答,「卑职忙碌了几日,终于发现了另外一桩被人刺入铁针之事,顺着其线索,找寻到了张大宝,细问之后明白了原委,便将其带了回来。」
干的漂亮!
苏玉锦点头,「辛苦了。」
「能为郡主效力,是卑职的本分。」时丁颇为自谦,片刻后又道,「只是卑职斗胆,能否在郡主跟前讨个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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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办好了事情,苏玉锦觉得自然应当论功行赏。
「卑职想着,待往日回京之后,能否请郡主的铺子帮卑职留一个质地不错的玉质扇坠?」
时丁道,「年前二爷赏赐了卑职一身质地极佳的衣裳,卑职又从旁处寻了一个能拿出手的扇子,眼下唯独缺一个能相配的扇坠了,若是郡主能够赏赐,卑职感激不尽。」
如此,他的装扮也就齐全了。
这般一身行头走到街上,翩翩君子,英丰俊朗,公子世无双。
极佳!
苏玉锦从前便听闻时丁的喜好,此时见他如此,便也满口答应下来,「好,待回去便给你预备上。」
「多谢郡主赏赐!」时丁一番感谢,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重新关了房门,苏玉锦和陆雯静又和楼彦林说了一阵子的话。
在确认楼彦松和拓跋余此时藏身之处颇为安全,且都并无大碍时,苏玉锦和陆雯静皆是松了口气。
当天晚上,苏玉锦更是亲自写了一封书信,将楼彦林所说有关西缙云国及拓跋余,以及军中可能有内女干之事尽数说明,这才封在信封之中,交给了时丁和杜松二人。
「务必将此信亲自交到二爷或者太子殿下手中,不可假手于人,更要叮嘱其要私下打开,不可让旁人知晓。」
即便定国公和陆家人皆是可信任,但也不确定他们身边会不会有通风报信的耳目。
总之,万事小心为上。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