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生相约到一起,以血为书,痛斥秦霈垣的狼子野心。
有说书人更是连夜编了话本子出来,在茶楼说的口沫横飞,指责秦霈垣的罪不容诛。
更有热血之人已是聚集在了皇宫的宫门口,吵吵嚷嚷,大骂秦霈垣丧尽天良……
这些话,顺着风很快飘进了皇宫。
飘进了秦霈垣的耳中。
秦霈垣正在宫中督促人筹办登基大典,试穿早已制成的龙袍,听到和温禀告这些事时,将手中刚刚端起的茶杯扔在了地上。
茶盏摔了个粉碎,茶水更是撒了一地。
“殿下息怒。”和温急忙收拾那些碎瓷片,更是劝阻道。
“这些人如同苍蝇一般惹人厌烦,如何让本殿下息怒?”秦霈垣脸涨的通红,声音更是因为高喝的缘故,带了些许沙哑。
“殿下。”武起躬身,“一些人在殿下眼皮子底下搞鬼使坏而已,殿下着实不必为这些小人的行径烦心。”
“那些个读了一肚子酸腐文章的书生,自认为自己满腹经纶,做得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便对整个朝廷指指点点,实际上不过就是在那胡乱狂吠而已。”
“殿下若是觉得这些人的声音有些吵,惊扰了殿下清静的话,卑职便替殿下拍一拍苍蝇,捋一捋这天下的舌头。”
秦霈垣正在气头上,听武起这般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瞧着办就好。”
这样的小事儿,实在不值当他亲自去管。
“是。”武起会意,起身出门。???.WenXueMi.Cc
风雪未停,一队人马急驶出了宫门,停在了宫门外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书生们面前。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武起等人,端着高高在上的倨傲态度,睨了那些此时无惧严寒,红了眼睛在高声喝骂的书生一眼。
目光中,杀气腾腾。
而那些书生学子,并无丝毫畏惧,反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大有要跟武起等人杠上一杠的意思。
武起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身后那些侍卫立刻走上了前,手中的大刀高高扬了起来。
刀刃泛着阴森森的寒光,令人生惧。
“你们当真以为如此便可以捂住天下……”
为首之人的话戛然而止,而原本与身体连接的头颅,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功夫飞了出去。
殷红的血在空中喷射出了一条线,尽数落在雪地上。
白的雪,红的血,触目惊心。
而那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在站立了片刻后,摇摇晃晃的倒下,甚至在雪地上抽搐了片刻……
如此惨烈情形,让所有在场之人惊呼阵阵。
有人见状扭头逃窜,有人跪地为死去之人痛哭不已,更有人反而是情绪更加激动,声讨秦霈垣的残暴不仁……
而那些侍卫,并不关心书生们在做什么,只是挥着手中的大刀,朝那些人身上砍去。
惊呼,哀嚎,尖叫……
越来越多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而那些侍卫也越发杀红了眼,但凡在附近之人,无论是否是书生学子,是否在宫门口谩骂声讨,尽数砍死。
与此同时,大批的侍卫在街道上到处巡逻游走,但凡听到有人议论国事,对秦霈垣有任何不敬之言,旁的一概不问,直接就地处决,尸首拖到城外的乱葬岗,任由野兽啃食。
杀戮和鲜血成了京城之中最为常见之物,地上的血迹因为天气寒冷、滴水成冰的缘故冲刷不走,只能和雪水结成了冰。
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可见这般的血冰。
城中百姓心中生惧,更怕灾祸临头,索性紧闭了大门,足不出户。
一时之间,原本到了年底该繁华热闹的京城,竟如鬼城一般悄无声息,只有到夜间侍卫巡逻松懈时,百姓们才敢悄悄出门,互相买卖一些日常所用之物。
这样的日子过得胆战心惊,更让人愤怒。
但鸡蛋碰不过石头,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无法对抗那些手持兵刃的侍卫和军士。
若是这个时候,能有人起义,将秦霈垣赶走就好了……
这样的念头,在京城百姓心中腾起,亦是在其他州府的百姓心中念叨,更是每日对着老天爷默念多遍。
不知是因为太多的人有这样的念想,老天爷显了灵,还是因为秦霈垣的暴政让人忍无可忍,有地方官员集结起来,集结衙差军力,要前往京城,讨伐秦霈垣。
但要出兵,便需要首领。
地方官员平起平坐,职位相当,谁都无法向对方低头,且自认并无能够统领如此多兵力之能,并不争夺首领之位。
在众人商议讨论之后,悄悄联络并救出了此时对外称卧床养病,实则被秦霈垣软禁的越王,要以他为首,前去讨伐秦霈垣。
“此等大事,本王何德何能……”秦凌澍面对众人提议,满脸惶恐。
“越王爷莫要推辞。”古林府吴知府道,“越王爷德高望重,在民间声望极高,又是秦霈垣的皇叔,于情于理,皆是由越王爷统领为佳。”
“正是。”其他人纷纷附和。
秦凌澍执掌船运海外贸易和使臣外交事宜多年,其能力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