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给秦毅澍任何休息的时间,秦霈垣便吩咐人前去通知文武百官,要所有人到崇阳殿外等候。
为了能让秦毅澍待会儿有精力见所有的朝臣,秦霈垣给秦毅澍喂食下了一枚药丸。
此药丸能够减轻他身上所中毒药的药性,使其看起来与寻常人无异,但支撑时间有限,只有一个时辰的光景。
不过对于秦霈垣来说,这个时间足够。
秦霈垣自己更是到崇阳殿的偏殿换上了朱红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精致的五爪龙纹。
长袍十分得体,想来是早已裁制好的。
也足以证明秦霈垣许久之前便开始谋划这一天了……
秦毅澍冷眼瞧着自己的儿子在崇阳殿的龙椅上试坐,感受龙椅的舒适度时,袖中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百官到齐也有一段时间,此时刚好有空闲,不如让朕见一见淑贵妃和公主。”秦毅澍提议。
秦霈垣正在欣赏龙椅上凋刻的精致图桉,端详桉台上那一摞摞公文,感受作为一个皇帝的感觉,此时被秦毅澍打断了思绪,有些不悦。
尤其这个时候了,他的父皇心中只惦记淑贵妃母女。
“后宫妃嫔和公主们此时皆在母后宫中,父皇骤然召见,只怕她们心中反而十分惶恐,若是再吓出个好歹来,更为不妥。”
秦霈垣脸色有些不好,“父皇还是安静歇息片刻,等候群臣叩拜吧。”
秦毅澍闻言不再言语,只看着秦霈垣在崇阳殿上忙碌。
得到口谕的大臣们,此时正纷纷往宫中赶。
虽然大街上的积雪此时已经清扫了大半,但地上结冰,出行仍旧十分困难,尤其马车更是行走不稳,或是打滑,或是遇到马匹不肯前行的,一度颇为混乱。
以至于许多大臣不得不弃了马车,步行前往皇宫。
而快走之时又怕路面打滑,不得不小心翼翼,这拎着长袍小碎步行走的模样,让路人忍俊不禁。
“这些大臣们是做什么呢,这般着急忙慌的。”
有路人好奇询问。
“听说皇上急召,这是要入宫见驾呢!”
“可今日不是先帝寿辰,皇上不是该在云凌寺吗,怎么突然召集大臣入宫?”
“我听说午后半晌时,皇家车马从城外入城,想来是皇上已经回宫了吧。”
“那还是不对啊,这给先帝过寿辰,最起码得在云凌寺呆上好几日呢,怎的今天就回来了?”
“那就不知道了,听说今儿个下午回来的车马没有前几日走的时候多,想来有许多人还在云凌寺的。”
“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可别,这皇家一出事,百姓就得被连累呢。”
“这可说不准,只能说老天爷保佑吧。”
听到“老天爷保佑”这句话时,许多人皆是心中唏嘘了一阵,接着跟着旁人默念了一句“老天爷保佑。”
也不知道是为了映衬此时众人心中皆是不安担忧,还是念叨老天爷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些,在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后,在日头还未落尽前,天先阴了起来。
伴随着天阴的,是呼呼的西北风。
在各个街道中肆意地穿梭游走,夹带起屋顶和道路上表层的浮雪,竟是将整个天地之间刮得白茫茫的一片,似下雪了一般。
那些赶往皇宫的朝臣们,此时亦是被吹迷了双眼。
心中一边滴咕着这什么破天气,一边则是祈祷着别有什么不能承受之事,一边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半个时辰后,崇阳殿门打开,朝臣们鱼贯而入,按着平日里上早朝的位置依次站好。
因为有些老臣以及皇上亲近的臣子去了云凌寺,此时的崇阳殿,空了有四分之一的位置。
朝臣见状,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但不容他们多想,秦毅澍和秦霈垣从内殿而来。
秦毅澍是被人搀扶着坐上的龙椅,而秦霈垣则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入殿中,在大殿中最靠前且最中央的位置停下。
那个位置,原本是秦霈佑的。
而此时,秦霈垣的身上,穿的是朱红色的五爪龙袍。
太子秦霈佑,安国公,定国公,越王,嘉王,贺严修以及一些重要的大臣皆是不在……
众人心中一惊,心中有了些许揣测,但此时此刻却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垂了头,跪地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平身。”秦毅澍的声音有些沙哑,亦是有些中气不足。
在发觉自己此时正被秦霈垣盯着时,秦毅澍强撑着挺了挺身板,“今日本是先帝寿辰,但在云凌寺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朕不得不与大殿下急匆匆赶回皇宫……”
此言一出,满殿朝臣哗然。
“不知圣上在云凌寺遭遇了何事?”有大臣问询。
紧接着便有人跟着道,“皇上一脸疲态,可是有什么不妥?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几位皇子和王爷此时皆是不在,皇上是否可以告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殿上群臣议论,人声鼎沸,吵得秦霈垣有些头疼,更觉得这些朝臣实在是八卦得可以。
秦霈垣给秦毅澍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