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凌村走水之事,许多人担忧云凌村此时的状况,亦是担忧这火会不会烧到半山腰的寺庙中来,以至于在被吵醒之后,再也无法继续入眠。
长夜漫漫,加上晚饭时的斋饭过于清澹,此时的许多人皆是觉得腹中空空。wEnxUemI.cc
各个禅院中皆是燃起了炉火,开始烧水煮茶,就连寺中的厨房也准备了素馅儿的馄饨和黑芝麻的汤圆,往各个禅院中送。
热气腾腾之物进了肚子,无论是甜的还是咸的,总是让人十分安心。
困意再次袭来,众人皆是倒头而眠。
后半夜的云凌寺,可谓十分安静。
有黑影拾阶而上,快步地赶往半山腰的云凌寺。
沿途有侍卫见状,伸手拦下,“什么人!”
“奉皇上之命,前来送冬衣和木炭的。”为首的一人回答。
“为何不见木炭和冬衣?”侍卫瞥了一眼,道,“令牌!”
为首之人盯了那一队侍卫一眼,紧接着快速抬了手。
其身后之人如魑魅一般快速行动,手中所持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搁在了那些侍卫的脖子上。
手起刀落,温热的血溅在雪地上,将雪融化了些许。
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为首之人拿着帕子擦拭自己手中的短匕,接着将沾满鲜血的帕子随手扔在了那些倒下的侍卫尸体上,更是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就算有令牌,也不是给你们这些将死之人看的。”
要知道,他口中的皇上,可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
解决掉了这一队侍卫后,黑影仍旧快步往上走。
而在他们的后面,还有更多的黑影在源源不断地跟上……
……
秦毅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透过窗户洒落进屋内的阳光。
阳光刺目,显然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
今日是先帝的寿辰。
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他竟然还睡着?
秦毅澍先是一惊,接着一怒。
尤其在看到屋内空无一人,连明海也不知踪影时,顿时恼怒十足,“来人!”
底下人都是做什么的,竟然不叫他起身!
而且已是到了这个时辰,外头也并没有任何动静,礼部和寺中的僧人都在做什么!
秦毅澍越想越气,索性再次喝道,“都是死人不成!”
但回应他的,仍旧是一片寂静。
唯有冷风从窗户的缝隙吹入时发出的细微“呜呜”声。
秦毅澍拧眉,气呼呼地要起身,可刚刚站了起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头晕沉的厉害,根本站立不稳,整个人如同软面条一般,直接跌在了床边的地上。
“朕这是怎么了……”
不等秦毅澍再次出声呼喊,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日光肆无忌惮地涌了进来,晃得秦毅澍睁不开眼睛。
待他好容易适应了这强光时,便看到有人从门外走进了房间。
起先是两个身着甲胃,手中执刀的侍卫,紧接着是侍从将轮椅推了进来。
而轮椅上,赫然坐着秦霈垣。
“垣儿?”秦毅澍惊愕。
秦霈垣看着此时瘫倒在地的秦毅澍,并不应声,而是吩咐人将他径直推到了秦毅澍的面前,“父皇既然身体不适,理应多卧床歇息才是,怎的起来了?”
秦毅澍挣扎着坐在了床边,气喘吁吁。
在平稳了许久的气息后,秦毅澍这才张了口,“你对朕下了毒?”
“毒谈不上,不过是能让父皇多多歇息的药而已。”秦霈垣勾唇笑道,“父皇现如今年事已高,论理来说是该多多歇息的,至于那些劳心劳神之事,便由儿臣代劳吧。”
到了这个份上,秦毅澍自然也明白了秦霈垣的用意,满脸怒意,“你这是要谋反?”
“父皇言重,我并不曾杀害父皇的性命,亦不曾携权逼宫,何来谋反之说?不过不忍看父皇劳累而已,仔细论起来,也是儿臣的一片孝心。”
秦霈垣笑道,“自古以来,虽然大多数皇权皆是父亡子继,可也有一些无心政权,只想颐养天年,早早让位给儿孙的太上皇。”
“父皇是想做逍遥自在的太上皇,还是想让儿臣实际上背负起逼宫谋反的骂名,全看父皇自己。”
话音落地,秦霈垣将手中的物件扔在了秦毅澍的面前。
是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先前秦霈佑生辰时,秦毅澍特地从库房里寻到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又请宫中的能工巧匠凋琢而成。
玉佩上除了有寻常可见的吉祥纹路以外,更是刻上了“佑”这个字,寓意为上天保佑。
秦霈佑对这枚玉佩十分喜爱,每日佩戴,昨日秦毅澍与其一并用晚饭时,也见他佩戴在身上。
此时这枚玉佩在秦霈垣的手中……
“你将佑儿怎样了!”秦毅澍几乎是一声怒吼,想要伸手甩秦霈垣一巴掌,奈何浑身无力,离了床榻后便又是瘫坐在了地上,只能红着眼睛,愤怒地看向秦霈垣。
看着秦毅澍此时这般模样,秦霈垣心中不免得意,只慢条斯理地捻了一下手中的珠串,“父皇放心,三弟到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