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闫思颖回了座位。
眼瞅着那边又开始议论起晌午吃烤肉和下午打猎之事,裴妈妈急忙道,“小姐实在是太任性了,方才那些话岂是能随便说的?今日这事若是传到大殿下耳中,只怕大殿下是要动怒呢!”
“大殿下知道又如何?”闫思颖不以为然,“大不了斥责我蛮横失礼,我哭诉一番,也就是了,大殿下不会拿我怎样的。”
毕竟她爹可是吏部尚书,朝中大员,大殿下还需要她爹的支持。
这哪里是蛮横失礼的事儿?
裴妈妈急得眼泪几乎要落了下来,“小姐怎么还不明白?你现在可不是闫家小姐,是大殿下的侧妃!”
“原本因为小姐先前爱慕贺侍郎的事传得满城风雨,大殿下便有些不悦,但那到底是小姐没过门前的事,大殿下到底说不上小姐什么,可眼下小姐这般明晃晃的提及平安县君和贺侍郎,俨然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样,大殿下知道后,如何能忍受?”
没有哪个男子,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惦记着别人。
哪怕只是惦记。
尤其这大殿下往后还可能是一国之君。
“正妃原本便视小姐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此次春搜,小姐这边随行之人都是咱们的人,可大殿下那边难保没有正妃的耳目,猎苑这里说不准也有正妃的眼线,倘若有人在大殿下面前添油加醋一番,大殿下必定心中不悦。”
“暂且不说大殿下会因此而冷落小姐,就单凭小姐有这样的心思,已是足矣让大殿下有了理由将小姐赶出府了!”
“他敢!”闫思颖咬紧了牙,“我爹可是吏部尚书!”
“小姐,那武家权势比咱们闫家还要更盛,武氏尚且还要在大殿下跟前做低伏小,谨慎小心,更何况是咱们闫家?”
裴妈妈语重心长地劝说,“老爷现如今的官职,皆是皇上赏赐,大殿下是皇上的亲儿子,又是嫡出,小姐觉得皇上会跟谁更加亲近,在皇家颜面和一个朝臣中权衡,会选了哪一样?”
“朝中青年才俊辈出,闫家的地位也并非稳固如泰山,老爷素日也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就拿小姐和大殿下的婚事来说,老爷和夫人也不敢公然违背,只能顺从。”
“小姐万不可觉得大殿下离了闫家便举步难行,大殿下到底是中宫所出,争夺储位也是志在必行,朝中支持他的不乏少数,没有咱们闫家,还有旁的人家,若是小姐这个时候过多见罪于大殿下的话,待他日大殿下上位,只怕第一个要先拿咱们闫家开刀。”
“无论小姐从前在府中如何的娇养任性,到了现如今的地步,还是要谨慎行事,不能再去故意挑衅平安县君,更不可因为自己的一时喜怒,将闫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闫思颖听裴妈妈说完这些,眼睛登时睁的极大。
她自小被爹娘灌输的思想,皆是闫家十分了得,而她将来亦是风光无限。
但现在……
闫思颖咬了咬牙。
想一想方才那些公主、郡主和两位妃嫔对自己的爱答不理,毫无忌讳,再想一想裴妈妈的话,再想一想在府中脸色素来阴沉,笑颜不多,一张脸后面似藏了无数心思的秦霈垣……
闫思颖想了许久,闷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锐利如刀一般的目光从旁边几人身上扫过,闫思颖将满腹的心思暂且压了下去。
苏玉锦和五公主、陆雯静等人仍旧是兴致勃勃地说笑聊天。
有侍女走了过来,冲众人福了一福,“闫侧妃方才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闫侧妃说事发突然,未来得及向诸位告知,十分抱歉,各位不必管她,只尽兴玩乐即可。”
“知道了。”五公主点了点头,待那婢子走远后,轻笑了一声,“闫侧妃这身子不适倒也突然的很。”
“大约是因为这里风大的缘故吧。”七公主揶揄。
所以吹散了她脑子里头的水,惹得她现在头痛了。
“可能是。”五公主表示认同,“不过这样也好,咱们且乐咱们的,等下午时,更要好好乐上一场。”
也不必总是觉得有恶毒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
众人皆是笑了起来。
原本略显安静的围场,忽的变得热闹起来。
马匹的奔腾声,说笑声由远极近,秦霈垣和秦霈佑等人渐渐地出现在人的视线之中。
“看起来,是大丰收呢。”明海见状,笑着扶秦毅澍起身,将旁边的“千里眼”递给了他。
秦毅澍接过,观察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看起来收获颇丰。”
“走,下去瞧瞧。”秦毅澍冲五公主等人挥手,“你们也一同过来瞧一瞧。”
“是。”众人闻言,跟着秦毅澍一并走下看台。
秦霈垣和秦霈佑等人此时已是策马到了跟前儿,一众人翻身下马,各个皆是满脸喜悦,依次向秦毅澍行了礼。
待一众人站定,随行的侍卫们将所有的猎物都搬到了跟前。
一头体型极大的野猪,两只个头不大的鹿,还有一些狐狸、兔子等野物。
“看起来,今日朕当真是有口福了。”秦毅澍满脸欣慰笑容,“这些都是谁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