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霈鸣一身酒气从群芳楼出来,怀中揽着一个姿容出众的女子。
“世子这便要走?”那女子满脸的媚笑,在秦霈鸣的腰间摸了一把,“都说男子薄情,奴家只当世子不同,不曾想,倒也如此寡义?”
“还是说,奴家方才伺候不周,世子不满意?”
“怎会?”秦霈鸣嘿嘿笑了笑,“今晚我还有事,不便留宿,待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伸手摸了摸那女子的脸蛋。
女子娇羞,低头浅笑,越发显得妩媚十足,尤其是那眉眼之间的笑意,像极了一个人。
秦霈鸣看的有些痴,而后扯了扯嘴角。
只可惜,不过只是眉眼有那么一点相似罢了,身上到底没有她的半分气质。
但仔细想来,能有些许相似已是不易,至少在烛光之下……
秦霈鸣勾唇笑,但待上了马车后,脸色却又阴沉了下来。
这几日,他都派人去留意苏玉锦的动静,甚至派人日夜盯着贺家,只为看苏玉锦何时能够出门。
但,苏玉锦这几日成日呆在贺家,并不迈出大门半步。
可恶!
他现如今可是越王世子,若是嫁给他,便是世子妃,未来更是王妃,众人参拜,风光无限,到底哪里比不得做贺家少夫人了!
苏玉锦竟是这般想不开,要跟着贺严修!
秦霈鸣越想越气,顺手拎起马车内的酒壶,又灌了两口酒。
辛辣自口中滑过喉咙,最终落入胃中,酒水的灼烧感让秦霈鸣觉得口干舌燥。
“拿水来!”秦霈鸣喝道。
无人应答。
“都是死人不成!”秦霈鸣一把掀开了帘子。
盘忠和车夫在一瞬间仰身倒在了面前,发出沉重的“噗通”声。
秦霈鸣惊得脸色煞白,惊叫声更是因为恐惧的缘故,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呛得他咳嗽地喘不过气来。
杜松伸手拍了拍秦霈鸣的后背,“慢些咳,别咳晕过去了。”
秦霈鸣险些跳了起来,指着杜松的手指颤了又颤,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人钻进他的马车!
还拍他的后背!
还让他慢些咳!
尤其对方身穿黑衣,腰间还别着刀剑!
秦霈鸣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车厢里。
杜松一看傻了眼,“不是吧,胆子这么小。”
时丁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样子,不吓死人才怪?”
“那咋办?”杜松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晕过去了,少了些眼睁睁看着被揍的无助感,也忒便宜这小子了。”
“废话真多。”时丁再次白了一眼,“赶紧干活!”
得嘞!
杜松勒了马匹的缰绳,将马车赶到无人之处,拿布条塞了秦霈鸣的嘴,又拿绳子将其捆住,接着……
从腰间抽出了一条粗壮的鞭子。
将手中的鞭子抽的“啪、啪”响,杜松笑得满脸阴险,“今儿个,让你瞧瞧爷的厉害!”
一旁的时丁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正经?
能把暗卫的活干成这样的,估摸着也就你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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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渐渐升高,待爬到最高处时,又顺着西方的天空渐渐滑落。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连那些纸醉金迷之地,也渐渐熄了烛火。
唯独越王府此时颇为忙碌,尤其是秦霈鸣的院中,灯火通明。
丫鬟侍从进进出出,越王秦凌澍的脸上也是愠色十足,在屋中来回踱步。
“父王,嘶……”秦霈鸣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险些落了下来,“父王要为孩儿做主啊。”
原本一张清秀端正的面容此时被打成猪头,且身上到处都是红肿青紫,瞧着触目惊心,秦凌澍心疼不已,喝问盘忠,“是何人将世子打成这幅模样!”
“小的,小的不知……”盘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的只知道脑后一疼,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到了门口……”
“旁的小的一概不知,不知是何人打的世子,王爷恕罪,恕罪啊。”
“要你们何用!”秦凌澍一脚将盘忠踹到了一旁。
秦霈鸣强忍着满身的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父王,孩儿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是谁!”
“是贺严修!”秦霈鸣道,“一定是他派来的人,想要教训孩儿。”
贺严修?
秦凌澍一愣,“他为何要教训你?”
他从未听说秦霈鸣从前和贺严修有过什么过节,且自秦霈鸣到了京城与他相认,成为世子之后,也与各处交好,风评颇佳。
虽然贺严修与他们越王府站队不同,可贺严修不至于因此就来给他警告才对。
“不瞒父王,孩儿曾在青河时,心悦一位女子……”秦霈鸣没有隐瞒,只将她曾与苏玉锦相识,以及前几日遇到她之事,尽数说与秦凌澍来听。
“贺严修必定因此心中恼怒,想给孩儿教训,请父王给孩儿做主,替孩儿讨回公道!”
秦凌澍闻言,拧眉想了许久,这才开了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