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几乎从眼眶中飚了出来,吕氏下意识地回答,「是初……」
片刻后回过神,吕氏强忍了眼中的泪,只赶紧轻咳了一声,当做是嗓子难受发错了声音,后又急忙改口,「是谁呢?这可不好猜,得让伯母好好猜一猜才行。」
「嗯……听这个声音,大约是玉锦?」
「猜对了!」苏玉锦松了手,笑嘻嘻地半蹲在了吕氏的跟前,饶有兴趣地看她扎花,「伯娘这是扎的什么花样,看着好看的很。」
「扎的是玉兰花。」吕氏笑道,「你既觉得好看,那便是最好的。」
最好的?
苏玉锦扬眉,「伯娘是要给我做鞋?」
「嗯。」吕氏点头,「我看你似乎也不大爱穿外头买的鞋,脚上的鞋都是艾草给你做的,方才便问柳妈妈寻了鞋样子出来,想着做上几双,到时候你也好替换着穿。」
苏玉锦的确不喜欢穿外面做的鞋。
因为原主自小在万花楼上练习跳舞的缘故,脚趾的关节处落了病根儿,稍有摩擦便觉得难受,因而对鞋子要求颇高。
就连艾草,也是做了好多双后,才做出苏玉锦穿着舒服的鞋子。
此事外人并不知晓,伯娘虽然这些天与她时常在一处,但能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可见对她当真是疼爱。
苏玉锦觉得心中暖意十足,抽了抽鼻子,「谢谢伯娘。」
「傻孩子,跟伯娘客气什么?」吕氏摸了摸苏玉锦的脸颊,「伯娘疼你,还不是应该的?」
这十多年里头,她都没有机会好好疼玉锦,这会子做得这些着实谈不上。
她往后,要将从前没有给过的疼惜,统统都给补上才行。
「你刚从外头回来,快进屋去歇一歇。」吕氏笑道,「这会子天儿也有些变冷,我也得回屋子里头做活。」
「好,那咱们一起进去。」苏玉锦帮吕氏收拾东西,搀着她一并进了屋子。
院门口处,苏云若抿了抿唇。
方才苏玉锦和母亲的举动谈话,皆是落在了她的眼中。
两个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原是没什么。
可是,刚刚苏玉锦刚到院子里头同母亲开玩笑时,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初?
母亲是要说,是初初?
是因为锦姐姐也是走失多年后寻了回来,所以母亲将锦姐姐一直当成了初初姐姐?
还是说,锦姐姐,原本就是初初姐姐……
初初姐姐自幼走失,锦姐姐也是幼时与家人走散。
这原本相识两家的女孩儿,皆是要遭遇这般的不幸?
苏云若咬紧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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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皇宫笼罩在了一片肃穆之中,就连这日晨起的早朝,也是气氛低沉。
崇阳殿的大殿静得针落可闻,百官皆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个。
秦毅澍此时看着案台上厚厚的奏折,再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乌压压的人头,眉头紧蹙,脸色阴沉。
半晌后,才开口问询,「可有本上奏?」
有人身形动了一动,想要拱手上前,但不等动作,便被旁边的同僚兼好友给拉住。
对方更是疯狂地向其使眼色。
疯魔了不成,敢在这个时候叨扰皇上?
那人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微微点头,继续端正站着,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这一幕落在了秦毅澍眼中。
若是搁在平常,他最是厌烦犹豫不决之人,但今日却也无心计较,只抬了手道,「春闱之事到了哪一步?」
「回皇上。」此次担任主考官的,乃是礼部甄尚书,朗声回答,「正在糊名易书,大约还有三日,便可进行批阅试卷。」
「春闱每三年一次,乃是朝廷选拔可用之人的关键,务必要仔细公正,不得有任何纰漏。」秦毅澍强调。
「皇上放心,微臣明白。」甄尚书拱手,「内帘官每日调换所负责之事,外帘官亦是每日轮岗,且每日抽签决定所做之事,微臣确保没有任何纰漏。」
甄尚书做事素来稳妥,秦毅澍颇为放心,此时神色舒缓,「嗯。」
而后扫视了一眼底下,「既然诸位爱卿没有旁的事,便退朝吧。」
「嗯……安国公,贺严修,秦霈佑留下。」
「是。」贺严修三人应声。
「退——朝——」
随着明海的高声,其余人皆是缓步退了出去。
秦霈垣走的时候,斜眼瞥了秦霈佑一眼,甚至到崇阳殿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越王秦凌澍此时经过秦霈垣旁边,压低了声音,「大殿下需记住喜怒不形于色这句话才行。」
秦霈垣自觉失态,忙收回了目光和脸上的愠怒,稍微歪了歪脑袋,「是,皇叔所言极是。」
「你还年轻,万事需得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秦凌澍笑道,「不过是皇上近日看着三殿下身子刚刚恢复,多多看顾而已,到底是亲生父子,许久不见,此时父子之情更是浓厚之时,倒也寻常。」
「是。」秦霈垣点头,却也蹙眉,「说起来,三弟这病好的倒是极快。」
知道秦霈衡在幕后下了黑手,而秦霈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