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开了口,此事朕若是不依,显得朕有些不近人情……」
可若是这般轻易就应了下来,怎么感觉这么不爽?
「多谢皇上为微臣和平安县君赐婚!」贺严修再次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要谢恩谢的够快,皇上便没有反悔的余地。
秦毅澍,「……」
他说什么了吗?
这就开始谢恩了?
这个贺严修,当真是越发的不讲道理了!
可话又说回来,好像每每与这平安县君有关之事,这贺严修便没有讲过什么道理。
秦毅澍眼珠子转了一转,呵呵笑了笑,「朕记得先前朕说过,朕可以替你做主你的婚事,不过你欠了朕两个人情。」
「这会子你来求朕赐婚,这赐婚之事朕可以先答应了你,不过赐婚的旨意,需得等你还了朕的人情,朕才肯下了这旨。」
「皇上请讲。」贺严修朗声应道。
只要答应赐婚,其他万事好说。
「这其一嘛……」秦毅澍顿了顿,语气低沉,「你需答应了朕,无论何时何地,需不顾一切护了淑妃,佑儿,五公主还有淑妃腹中胎儿的性命。」
「微臣明白。」贺严修应答。
「朕的意思是,不顾一切。」秦毅澍强调了一番。
贺严修看着秦毅澍,目光炯炯,「微臣方才也说过,微臣明白。」
看贺严修的腰杆挺的笔直,秦毅澍微微点头,「此乃其一,这其二……」ap.
「皇上的意思是,还有其二?」贺严修诧异。
「这是自然。」秦毅澍也有些诧异地看向贺严修,「先前不是说过,你欠了朕两个人情,需得答应朕两件事?」
「没错。」贺严修点头,「所以方才皇上说了,首先要让微臣应下,需得应下一件事后,方能下为微臣赐婚的圣旨,臣方才已经应下。」
「而后皇上又说,要做到不顾一切,微臣也应下了,这加起来的话,那微臣便是应下了皇上两件事情。」
秦毅澍,「……」
这文字的套路,实属被贺严修给玩明白了。
罢罢罢,若是究其根本,他需要贺严修做到的,也就这一点而已,旁的倒也没有什么。
还一个人情便还一个人情吧。
他一个长辈,也不好跟小辈计较太多,更何况这贺严修能成婚,也算了了淑妃一个心头的难事。
秦毅澍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既是你答应了下了这两件事,那朕也不食言,只给你下赐婚的旨意便是。」
「只是适逢新岁,不宜加封或赐婚,眼下嘉王爷的婚事在即,大殿下娶侧妃之事也提上日程,赐婚之事便等到春末夏初再下吧。」
到时候,礼部也能得了空,能够好好安置一番,也让淑妃跟着一并高兴高兴。
且到时候赐婚,筹备个半年一年的,年底或者明年春日成婚都合适。
见秦毅澍已是应下此处,贺严修也就没有太多强求,叩拜谢恩,「多谢皇上,微臣感激不尽。」
「此外,微臣还有一事,请皇上应准。」
「何事?」秦毅澍眯了眼睛,心中略有些好奇。
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贺严修跟他求赐婚之事一并来说的?
「平安县君此次救治三殿下有功,皇上论功行赏,是否考虑再行封赏?微臣提议,封平安县君为县主,以示嘉奖。」
秦毅澍,「……」
来来来,这个皇上给你来做好不好?
从你踏进大殿开始,这算盘珠子拨的都直冒火星子了!
这个贺严修……
从去洪郑府赈灾,到苏玉锦在时疫之中大放光彩,再到回京请封……贺严修这每一步可谓都走的处心积虑,步步为其打算。
当真可谓用情至深。
秦毅澍有时候都要怀疑,这苏玉锦既是医术高明,会不会是对贺严修用了什么药,让其对她如此着迷且不顾一切。
但仔细想想,这般放肆且倾其所有投入的爱恋,大约也就这个年岁才有了……
待年岁再长一些,人的想法再复杂一些,家族,权势,利益……无一不是牵绊,无一不是拖累。
所以戏文和说书人口中的爱情才总是那般惹人沉迷,令人潸然泪下,引得众人追捧。
贺严修是至情至性之人,他能对苏玉锦如此,亦是会对亲人如此。
秦毅澍心中感慨,眼中却是露出复杂的光,扯着嘴角道,「若是论及封赏,朕先前已是赏赐过许多东西,县君晋封县主之事不是小事,容朕再仔细想上一想。」
虽并未答应,却也并未一口否决,那就还算有戏。
秦霈佑之事,皇上对苏玉锦心存感激,但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兄弟相争,手足相残,可谓是家丑,到底不能对外宣扬。
若是想要让苏玉锦地位再高上一些,还得需要一个更合适的契机。
贺严修明白此事,再次叩首,「微臣明白,谢皇上恩典。」
「还有别的事情吗?」秦毅澍瞥了贺严修一眼。
你最好没事。
「皇上政务繁忙,微臣不敢叨扰。」贺严修拱手。
「带上那些酥皮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