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严修点头,“但说不上来,更无凭证,眼下只能静观其变。”
秦霈衡一出事,秦霈垣和其他人那一定会有异动,到时候大约能瞧得出来一些端倪。
总之,需得耐心等待。
苏玉锦也“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贺严修凡事洞若观火,不是不机敏之人,而她了解甚少,不好过多提议。
“这段时日宫中也好,外头也罢,可能会不大安稳,聚味斋那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凡事也有吴掌柜和郑大厨打理,你这几日便不要多出门去了。”
此事扑朔迷离,暂且不知道背后是否有阴谋。
但可以肯定的是,争权夺利之下,有些人会无所不用其极。
苏玉锦和贺家的关系,自然而然会被认定是三殿下一党,也难免被有些人盯上。
见贺严修郑重其事,苏玉锦知晓事情的严重程度,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刚好这几日老夫人身子不大痛快,有些咳嗽,大约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我趁这个时候给老夫人好好调理一二。”
贺老夫人对她极佳,万事惦记不说,一日三餐几乎都打发人来问,还时常给她塞上一些体己,犹如亲孙女一般。
顿了顿后,苏玉锦伸手握了握贺严修的手,“你也需万事小心。”
权利争斗的漩涡,只要被卷了进去,便极难全身而退。
尤其这还是一道暗涌。
“放心。”贺严修笑了笑,“最不济也就是丢官罢职而已,大不了到时候到京郊的庄子里种果子,反而轻松自在。”
京郊的庄子,种果子?
苏玉锦看了贺严修一眼,“你在京郊也有果园?”
坏了,说漏嘴了。
贺严修忙住了口,讪笑道,“算是吧,祖上的田产,一直交给底下人打理。”
“离我买的那果园不远?”苏玉锦挑眉。
“算……是吧。”
“给你打理果园的,是一位姓周的管事?”
当时苏玉锦签订买果园字据时,对方便是姓周。
“没错……”贺严修有些不好意思。
苏玉锦眼珠子再次转了转,“江南那处宅子……”
“原是先前去江南办事时,看着地段不错,便买下了两套,以备往后之用,后来听说你想寻那边的宅子,就……”
到了这个份上,贺严修也不再隐瞒,干脆尽数说了个清楚。
“就说呢。”苏玉锦吐了口气,顺便冲贺严修翻了个白眼,“先前还感慨自己运气极好,想什么便来什么,合着全都是你在背后搞小动作。”
贺严修嘿嘿笑了笑,“这也算是运气极好不是吗?”
碰巧她想要的东西,他都有。
不,确切来说是他运气极好。
在需要掩人耳目时,寻到了苏玉锦。
在动情之时,身边的人还是苏玉锦。
每每需要人帮时,仍旧是苏玉锦……
能遇到她,大约是他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
贺严修在梅香苑吃完烤肉后,又待了一会儿,待几近子时才回自己的院落。
此时的雪还在下,从最初的雪珠子,变成了鹅毛大雪。
地上已是有了两寸多高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兴安为其铺好了床铺,“时候不早了,二爷快歇息吧。”
“睡不着。”贺严修揉了揉眉心,“有消息传过来吗?”
“还没有。”兴安答道。
“那就再等一等。”贺严修随手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一本书过来,坐在桌前随手翻看。
兴安见状,也不再劝阻,只给屋中的炭炉加了几块炭,又给贺严修倒了一杯新的热茶。
书一页一页的翻,贺严修却止不住往窗户处瞟。
雪,越下越大,到了晨起天亮时,依旧没有停歇之意,地上的雪此时已有了半尺多高。
贺严修一夜未眠,眼看时辰差不多时,如往常一般洗漱更衣。
待他穿戴整齐,底下人来报,说是宫门口张贴了告示,今日天气不佳,早朝暂免。
贺严修抿了抿唇。
与先帝三日一早朝不同,皇帝一向勤勉,每日皆上早朝,风雨无阻,唯有过年及清明祭祀才会暂免。
今日却因为雪大而免了早朝……
看来事情比猜想的要严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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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勐地睁开了眼睛。
一旁的灵芝见状,顿时欣喜,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娘娘,您可算醒了。”
昨晚秦霈衡被下了天牢的事情传到宫中,贤妃当场险些晕厥,待稳了稳神后便到了崇阳殿求情。
皇上正在气头上,并不见贤妃。
贤妃便跪在地殿门外,哭诉辩驳,以自身性命担保秦霈衡并不曾做下这些事。
但跪了许久,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杏子,崇阳殿的大门依旧是紧闭。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贤妃亦是跪了大半夜。
寒风萧瑟,大雪纷飞,贤妃因为去的匆忙,衣着更是单薄,冻的浑身发抖,嘴唇都成了紫色,跪在雪地上的双腿更是没了丝毫知觉。
直到夜半之时,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