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
贺严修有些诧异,“苏大人请说。”
“下官听闻,平安县君近日在贺大人家中小住?”苏文宣道。
“是。”贺严修略挺直了身子,道,“家中祖母近日身体欠佳,母亲又在宫中陪伴淑妃娘娘,因母亲和平安县君十分交好,加上平安县君近日因为聚味斋之事到了京城,所以特地请了平安县君到家中小住,也帮忙看顾祖母的身体。”
“不知苏大人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莫非是三殿下之事走漏了风声?
贺严修神情顿时有些紧张,再看苏文宣时,亦是目光炯炯。
“不瞒贺大人,下官先前在翰林院整理圣旨时,发现平安县君姓苏名玉锦,觉得十分熟悉,又在拜访平安县君后得知其父兄的名字,便给家父书信一封说明状况。”
苏文宣道,“昨日下官收到家父回信,说查到家中族谱,平安县君一家与下官一家虽并非一脉,却也算的上是宗亲,且并未出了五服,所以若是仔细论起来的话,下官还要称呼平安县君的父亲一声堂叔叔。”
“原来如此。”贺严修拱手,“原来苏大人是平安县君的堂兄。”
“今日来跟贺大人说及此事,倒也不是想跟平安县君攀亲,此事也并不想过分张扬,不过只是想要贺大人知晓而已。”
苏文宣略顿了一顿,道,“贺大人对平安县君的心意,下官能看的出来,大约也能瞧得出来平安县君对贺大人的好感。”
“在贺大人跟前说这样的话倒也并非是故意托大,不过是想跟贺大人提上一两句,平安县君也算的上是有娘家人的人,贺大人万不可轻视或因此而怠慢平安县君。”
“下官虽然与贺大人有共同追随的三殿下,也一向敬仰贺大人,但倘若贺大人当真是性情凉薄之人的话,下官倒也不介意做出出格之事。”
“自然了,据下官观察,贺大人是性情纯良之人,待平安县君也是极佳,想来下官的那些担忧也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只是平安县君既然是下官的堂妹,且其家人早已过世,在这些事情上下官便不得不多多为平安县君撑一撑腰,也好让平安县君有些底气。”
“下官的心思,还望贺大人能够多多理解。”
说罢,苏文宣站起身,冲着贺严修行了一礼。
贺严修亦是拱手回礼,“苏大人言重了。”
“既然苏大人是平安县君的堂兄,为其多多谋划也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我不但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反而会因为苏大人这个堂兄的关心而十分高兴。”
苏玉锦虽然从未因为自己的身世和父母兄长早亡,此时自己是孤女而自怨自艾过,但贺严修却也偶尔能够看得出来,苏玉锦在许多时候,也会流露出旁人有家人关心时的些许羡慕。
现在,她也有堂兄关心撑腰了,于苏玉锦而言,大约会有些欢喜的吧。
“也请苏大人放心,我虽家世有限,官职也有限,不能确保平安县君一辈子当真不为任何事情烦心,但只要事关平安县君,我都会拼尽全力,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话说的掷地有声,颇有承诺之意。
苏文宣松了口气,心中松快许多,“贺大人既是这般说,那下官也就放心了。”
“有关认亲之事,既是平安县君现如今在贺大人家中小住,那烦劳大人告知平安县君此事,也请告知县君,家父心中欢喜,但身为伯位,无诏不得随意走动,暂且不能来和县君相见,待明年家父上奏圣上,待得到应允后,一定前去看望平安县君。”
“苏大人放心,我一定将这些话带到。”贺严修点头道。
“有劳贺大人。”苏文宣再次拱手,“临近年底,户部事务繁忙,下官便不多打扰贺大人,先行告辞。”
“苏大人慢走。”
贺严修将苏文宣送出了户部的大门,待其走远后,上扬的唇角落了下来,眉头亦是微微皱起。
待处理完户部之事,回到贺家后,贺严修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梅香苑,而是先传了时丁过来。
“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安民伯和平安县主父亲苏怀义家中的关系。”贺严修吩咐道,“务必要查的清楚仔细。”
一来,虽然是一件好事,但事发突然,还是要谨慎确定为好。
二来,他总感觉苏文宣对苏玉锦的重视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上一些。
即便是未出五服的宗亲,即便会说出这样关切的话语,也不像是苏文宣这般严肃郑重。
就好像,苏玉锦不是他那宗亲中的堂妹,反倒像是亲妹妹似的……
“是,属下即刻动身。”时丁应下,而后便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下。
而贺严修则是出了院子,准备往梅香苑。
但还不曾走到梅香苑时,贺严修略顿了顿,迟疑片刻后先往贺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还是先去给祖母请安为好,如若不然,祖母只怕是要说她只惦记着苏玉锦这边,将她这个嫡亲祖母抛之脑后?
贺严修这般盘算着,健步如飞的到了贺老夫人的院子。
但还不曾进院门,门口守门的老妈妈便道,“二爷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