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漆黑浓稠的汤药被秦霈佑接过喝了个干净。阑
苏玉锦也在一旁的炭炉中,又加上了一些药来焚烧。
这两样药材中皆是解毒安神的功效,眼看着方才落子时带了一些烦躁之意的秦霈佑此时渐渐有了安静下来的趋势,苏玉锦顿时松了口气。
一局棋过半,秦霈佑打起了哈欠,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苏玉锦给他搭了搭脉,“目前还好,三殿下此时有些犯困,可先睡上一会儿。”
“嗯。”因为药效以及犯瘾的缘故,秦霈佑此时的确眼睛有些睁不开,便点了点头。笔趣阁
“那你先睡,等晚饭我再来看你。”贺严修站起了身。
“好。”秦霈佑迷迷湖湖地绕过屏风往里走。阑
有小厮进去服侍。
贺严修带着苏玉锦去了梅香苑。
正值寒冬,梅香苑中腊梅花开的极盛,满树金黄,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贺严修见苏玉锦眉眼处显露了些许疲态,道,“这处院落我已经着人将此处收拾干净,你先进去歇息片刻,我先去见一见母亲和祖母。”
此事事发突然,还不曾来得及向家人说明。
方才祖母那也已经打发人过来,让他若是得了空过去一趟,便是想知道个中缘由。
“好,你先去忙吧。”苏玉锦揉了揉眉心。阑
从晨起到现在,她几乎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此时略松懈一些后,浓浓的倦意便如滔滔江水一般袭来。
“我去去就来。”
苏玉锦是初次来京城,更是初次来贺家,必定会带着许多的生疏和拘谨。
贺严修略迟疑了片刻后,拾起了苏玉锦垂着的手。
苏玉锦的手十分白皙,皮肤也十分细腻,但因为时常下厨和炮制药材的缘故,手掌心和关节处,生出了几枚薄薄的茧,指腹从上滑过时,能感受得到细微的粗糙。
贺严修十分喜欢这样的手感,甚至有些贪恋。
直到有风轻轻吹拂,腊梅树上飘落了几瓣金黄时,贺严修才松了手,“三殿下那边我派了可靠的人盯着,若有不妥会随时来报,你放心。”阑
放心歇息。
“嗯。”苏玉锦点了头,带着艾草跟着院中的丫鬟往里走。
看苏玉锦进了屋,贺严修这才将右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而去。
老夫人那里,陆氏和贺承业皆是已经在那里等候,见贺严修走进来,身子皆是不由自主地往前略欠了欠,“严修来了。”
“祖母,父亲,母亲。”贺严修依次行了礼,这才站定。
待丫鬟们皆是退下,连门窗都关上,贺严修这才开了口,细细地将三殿下宫苑小厨房中所做的饭食中含有罂粟之事,说与他们听。
….“整桩事大约便是这个情况。”贺严修道,“事发突然,眼下最好的处置办法便是如此,三殿下已是吩咐荣良回宫向圣上禀告,稍等我便递牌子入宫面圣细说个中缘由。”阑
“只是姑母那边大约会十分担心三殿下的状况,还得烦劳祖母和母亲多多入宫陪伴,好让姑母宽心。”
老夫人和陆氏皆是点头。
“你姑母那里,你放心便是,三殿下先住在贺家,想来你姑母即便略有些担忧,但到底心中不会慌乱。”
老夫人道,“眼下你姑母已是有孕三个余月,后宫原就有妃嫔怀孕月份大的时候母家可入宫陪伴的规矩,眼下虽还不足五月,但若是去求一求太后,也不是不能。”
“待明日我便着人去递了牌子,随你母亲一并入了宫,向太后讨一讨恩典,太后素来看重你姑母,想来也会应允。”
“淑妃这一胎年岁有些大,虽然太医那一直说胎像稳固,一切皆好,但到底需得当心,你到宫中后,也费些心力,好好帮着好看。”
老夫人年岁已经渐大,在宫中住上一两日倒还好,若是要长时小住却多有不便,且也几乎没有精力再去照顾一个孕妇。阑
哪怕这个孕妇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是将这样的事情托付给了陆氏。
陆氏自嫁进贺家后,便与贺淑华关系极佳,姑嫂之间的情谊曾经一度在京城被传为佳话,由陆氏前去照顾,也颇为合适。
“母亲放心,儿媳一定会尽力照顾好淑妃娘娘。”陆氏满口应下。
“三殿下在家中这段时日,大约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一不留神便会给人抓到把柄,惹来许多流言,对三殿下极为不利。”
老夫人道,“严修户部事务繁忙,操心的事情也多,许多事难免有遗漏,承业这段时日要多多费心,家中的门户关的紧一些,舌头理的顺一些,外面的事也多盯着才行。”
“是,儿子明白。”贺承业点了头。阑
“嗯。”老夫人看向贺严修,“此事可以说多亏了平安县君,如若不是平安县君发觉此事,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方才我听你说,暂时将平安县君安置在梅香苑中?”
“正是。”贺严修点头。
“那里虽院子宽敞,但许多东西都不算时兴,小姑娘家家的,只怕住的有些不习惯,待会儿我去库房里头挑选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