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剂量,足以让三殿下对其形成依赖,若是长此以往,不堪设想。”
苏玉锦拧眉道,“现下不知三殿下究竟食用了多少,眼下身体如何,二爷还是尽快将三殿下带了出来,我替其看诊一番为好。”
若是还在初期的话,尽早的进行药物干预治疗,大约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若是已经成瘾,也有相应的治疗办法,不过是要花费更大的精力和代价。
总之,这样的事情,越早越好。
贺严修闻言,神色凝重,“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请三殿下过来。”
“二爷速去速回,我先去药铺准备一些应急的药材。”苏玉锦起了身。
“我让兴安送你过去。”贺严修道。
“不必。”苏玉锦道,“若是兴安跟着我,买的药材又尽数是治疗此病所用,目标未免太大,恐怕会打草惊蛇。”
贺严修眸光沉了一沉。
用如此阴毒的手法对付三殿下秦霈佑,其目的可想而知。
眼下最大的嫌疑人是秦霈垣和秦霈衡,但也不排除其他人有这样的心思,小心行事,不让对方发觉,好抓对方个措手不及才行。
“好。”贺严修点头,“从这里出去后,便有一处极大的药材行,各种药材俱全,若是没有的,列了单子出来,我着人去找寻。”
苏玉锦点了点头,“嗯。”
二人各自分头行动。
虽然没有兴安跟着,但贺严修还是派了两个平日不在外行走的小厮跟苏玉锦一同前往药材行。
苏玉锦在路上已经在心中拟定好了药方,到了药材行便开始按方报了了药材的名字和分量拿药。
伙计按苏玉锦要的药材种类和分量开始配置草药。
苏玉锦则是检查伙计所拿药材的品质和分量是否合适。
在看到伙计所抓的几味药材时,苏玉锦拧眉,“这白茯苓品质过差,应该是在潮湿的地方放置,又与其他草药混在一起,已经失了药性。”
“这味杜仲年份不佳,晒制时间不足,此外,这槐实的分量多了半钱,劳烦小哥儿给去掉。”
伙计见苏玉锦挑出来了这般多的毛病,有些恼羞成怒,“我们樊记药材行素来讲究诚信,怎会卖品质差的药材?且我又不是头一日当伙计,怎会连分量都称错?你该不会是故意来寻我们药材行的事端?”
“还是说,你专门说我这药材不妥,又说分量过多,是因为你家的病人早已病入膏肓,等着病人过世后,你便讹上我们药材行?”
“我告诉你,我在药材行做活有些年头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像你有这般心思的也不是头一个,这狠话便先跟你撂在这里,想讹我们药材行,门都没有!”
眼看那伙计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斗鸡一般,艾草气得要跟他理论两句。
苏玉锦拦住了她。
贺严修已经去请三殿下,她现在也不想在买药材上耽误太多的时间。
将那些药材尽数往前推了一推,苏玉锦道,“既然你这般担忧,这些我便不要了,换一家买就是。”
伙计一看这个,顿时急了,绕过柜台便拦住了要走的苏玉锦,“你这人真有意思,说是买药材,结果买到一半却不买了,这算什么?来寻我们开心的?”
这是要成滚刀肉?
苏玉锦不想跟伙计废话,抬手喊了小厮,让他来处理这件事,自己去旁的药材行买药材。
结果不等小厮张口,樊昌兴走了过来,“出了何事?”
“掌柜的。”伙计忙走了过去,“有人来咱们药材行寻衅滋事。”
伙计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末了更是道,“掌柜的,这样的人,就该通知商会,让所有药材行都不卖给她药材,免得上了她的当!”
樊昌兴闻言拧眉,并不答伙计的话,而是打量了苏玉锦一番,拱手礼貌道,“劳烦姑娘稍等片刻。”
说罢,樊昌兴便走到柜台前,拿起那两个有问题的草药闻了闻,“这两样东西的确是坏了品质,不该卖了,怎的没有及时处理掉?”
而后又去查看分量多的草药,用别的秤,以及那个伙计的秤各自秤了秤,“的确多了半钱。”
“你是怎么做的事!跟你说过许多次,这药材是治病救人的东西,品质好坏,分量多少,都足以会影响一条人命!”
樊昌兴显然气得不轻,冲着那伙计喝道,“你别做事了,去后院打杂,将药材的事交给别人来做,若是还做不好,便滚回老家去!”
伙计显然没有想到被掌柜的骂,尤其还是当着刚刚他瞧不上的人面,越发觉得尊严扫地,指着樊昌兴的鼻子骂道,“亏你还是我姐夫,我大姐才去了几年,你便不想着管我了?当初你可是答应了我大姐要照顾我一辈子!”
“我要照顾你,但不是由着你在这里胡闹!”樊昌兴怒喝,“若是不愿去做打杂的活,那便有多远滚多远,你大姐那我也问心无愧!”
“你……”
伙计气得直咬牙,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摔了手中的东西,大步流星去了。
留下樊昌兴和伙计,以及一众客人在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