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当日,百官祝寿,诰命夫人入宫赴宴。
宴席摆在了御花园之中,歌舞、杂技、戏曲……样样皆有,前来赴宴的诰命夫人和千金小姐们,去向太后磕头祝贺后,或欣赏各种表演,或凑在一起喝茶聊天,更有许多人家趁着这个时候帮着子女儿孙相看合适的姻缘。
前来贺寿之人数量多,身份杂乱,太后也由着他们去,只留下几个关系近一些的太妃,老王妃,还有几个国公夫人在内殿说话。
皇后,淑妃,贤妃等人在一旁伺候。
“太后今日气色可真好。”定国公夫人笑道,“越发有些鹤发童颜的模样,实不相瞒,可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羡慕的很了。”
“太后这素日里保养的药方子,也施舍给我们几个,也叫我们跟着吃上一吃?”裕太妃附和道。
“你们两个年岁渐长,这心性到是越发跟小孩子一样了,这药方子也是混吃的?”太后羊装愠怒地指了指他们两个人,“成日的说哀家气色好,我都快分不清你们俩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说白了不过就是哄我开心。”
“嘴里实在是没半句实话,再这般下去,哀家可是要生气的。”太后虽这般说,可脸上愠色全无,笑意不减。
“瞧,现如今这世道,说句实话倒成假话了,还好这不是六月。”定国公夫人撇了撇嘴。
裕太妃歪了歪头,“这六月怎么说?”
“六月飘雪,实打实的窦娥冤啊。”一旁的肃太妃挤眉弄眼了一番。
“耍贫嘴……”太后被逗的开怀大笑,整个殿内也是笑声阵阵。
待侍女新上了一轮热茶和各种新鲜的果子,太后张望了一番,问定国公夫人,“怎的不见你家静儿?”
“她呀,野马一般的性子,又是家中小辈里头唯一的一个女娃娃,被我和糟老头子宠的不像样,最是害怕这样循规蹈矩的宴席了。”
定国公夫人笑道,“方才给太后贺了寿,请了安后便没有了踪影,估摸着又去寻旁的小姐们说笑玩去了。”
“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说道说道她,到了皇宫里头也没有个正形儿,往后到了婆家之后可还得了?”
“小孩子嘛,贪玩爱热闹些是应该的。”
太后不以为然,“花骨朵儿一般的年岁,就是该在外面多逛一逛,也能长的更好一些,成日跟咱们这些个老帮菜在一块,人若是变得老气横秋起来,哪里还有小姑娘家半分的精神劲儿?”
“依哀家看啊,静儿这性子就好的很,活泼一些,总好过成日不说话的闷葫芦,再者说了,这性子活泼又不是不守规矩,从静儿一进殿的时候哀家就仔细瞧了,她在行礼参拜上的规矩可是半分都没有错的,那气度和仪态,纵是比几个公主来说也不差分毫,这便是足矣,不必万事都吹毛求疵,反而惹得孩子们厌烦。”
“不过听你方才说静儿的夫家,可是静儿这婚事上有了什么眉目?”太后对此事十分感兴趣。
一来感兴趣什么样的人家家的公子才能被陆家,被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这一对老狐狸看上。
二来也感兴趣,陆家会选什么样的人家联姻。
陆家武将世家,战功赫赫,无论是权势而言还是威望而言,都不可小觑。
陆雯静又是陆家子孙辈中唯一的女儿家,被陆家视做掌上明珠,能将陆雯静娶回家的,若是寒门子弟,往后仕途上必定能够平步青云,若是高门贵胃,便是如虎添翼。
陆家的联姻,是皇家也要关注之事。
定国公夫人满脸都是笑,“哪里有什么眉目,不过是我盼着罢了。”
“静儿这性子最是像她祖父,凡事颇有主意,且性子十分轴,更是扬言一定要找寻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而不是让我们帮她相看拿主意。”
“我们陆家上下,可以说为这事儿简直是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静儿这孩子主意大,你们也需得顺着些为好。”太后笑着点头,“虽说这成婚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若是孩子不喜欢,反倒是一辈子的难事。”
“结亲不是结仇,这事儿你们得仔细掂量掂量才好。”太后又补了一句。
一句话的重音,落在了“掂量”二字上。
定国公夫人会意,连连点头,“太后说的极是,只能是暂且顺着她的心思来吧,不过既是提及静儿的婚事,那我也斗胆在太后跟前先讨个好儿,待往后静儿婚事有了眉目,还得劳烦太后赐个婚,赏个彩头呢。”
这话意思说的十分明确,陆雯静的婚事,会经过皇家应允。
太后心头一轻,笑容更浓,“这是自然,别说赐婚了,到时候添妆之事哀家都不会小气的。”
“那我先谢过太后了……”
殿内又是一阵笑声,在场所有人皆是其乐融融,除了——皇后。
皇后与贤妃、淑妃等人在一旁侍奉,将太后方才那些话听了个完全。
尤其在听到太后夸赞陆雯静仪态比公主还胜几分,甚至还应下往后给陆雯静赐婚之事时,皇后忍不住咬了咬牙。
这是在夸陆雯静,还是故意说话给她这个皇后听?
皇后膝下,除了大皇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