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会宾楼成了这副模样,大约是不能让诸位正常用饭了,但各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后厨还能正常做菜,各位可以将就着吃上几样,今日会宾楼酒菜全部免费,算是我们会宾楼给各位赔个不是,也算是感激各位出手相助。”
“若是此时不愿将就的,便到咱们柜台这里登记拿对牌,待改天有了空闲,再来我们会宾楼好好吃上一顿,会宾楼随时欢迎!”
会宾楼事情做得敞亮气派,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阵阵喝彩。
这会子是饭点,众人腹中空空,加上原本便是冲着会宾楼的厨艺来的,这会子再走有些可惜,大部分人干脆留下来,准备简单吃上一些。
桌椅不够的,大家便挤一挤,凑一凑。
楼上雅间的客人见状,便邀请几个上去一起吃。
正等着上菜的,看伙计们清扫那些碎盘子碎碗忙不过来,干脆搭把手帮忙……
这一幕幕落在眼中,只让人心里都暖暖的。
吴建通鼻子有些发酸,只交代曾大勇和后厨其他人务必要将拿手菜都拿了出来,好好招待这些南来北往的客人。
曾大勇等人心里也是劲头十足,颠起勺来比往日更加卖力。
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从后厨不断送出,陆续端上了桌子,客人们因为方才之事感觉彼此距离拉近,一边吃饭一边夸赞菜式滋味佳,一边更是天南海北的聊。
此时的会宾楼到比平日里更加热闹了几分。
这边,一众人皆是到了县衙。
到了县衙的第一件事便是打板子。
衙差们手脚麻利,三人一组,两个人将人摁在条凳上,一个人抡起板子铆足了劲儿的打。
几乎是片刻间,噼里啪啦以及哭爹喊娘的叫喊声,充斥着整个县衙,连从县衙门口走过,或是在附近住的百姓,都忍不住伸手堵了耳朵。
打完之后,那些小厮们先扔到旁边看管,只带了章管家,胡兴显和胡兴义这三个领头的到大堂去问话。
“威……武……”
伴随着两边衙差的喊声,县衙大堂给人压迫感越发强烈,胡兴显和胡兴义已是噗通跪在了地上。
屁股此时早已被打开了花,两个人恨不得想要趴在地上,但看到威严无比的叶永望时,只将这个念头收了回来,强忍着疼痛跪着。
章管家此时便没这般顺从,反而因为挨了一顿板子的缘故,越发恼怒,立在堂中,恶狠狠地看向叶永望,“我是武阁老武家二房的管家,你区区一个清河县令,竟是敢对我用刑?”
“放肆!”叶永望睨了章管家一眼,“武阁老是朝中重臣,为国效忠,家中岂有你这般一言不合便要打砸正经做生意的酒楼,定是在撒谎!”
“到了县衙之上,还谎话连篇,妄图攀附朝臣,藐视公堂,来人那,再打三十大板!”衙差们闻言,立刻拿了条凳板子过来,摁着章管家便要接着打板子。
急的章管家额头的汗珠直冒,“我真是武家二房的管家,这胡家兄弟还有家中小厮皆可作证!”
“当真是武家二房的管家?”叶永望眯了眯眼睛。
“如假包换!”章管家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
“那此事便有意思了。”叶永望幽幽道,“武阁老素来讲究为国尽忠,更讲究为官需得公正清廉,武家素来治下有方,怎的会有你这般打砸旁人酒楼的管家?”
“哦……”叶永望拖长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本官明白了,这大约是武阁老的意思?堂堂一介阁老,竟是跟青河县的一个酒楼过不去,着实令人费解的很,也属实有些欺人太甚,本官还是写了奏折上奏,说明情况为好。”
见叶永望这般说,章管家嗤笑起来,“就凭你?一个七品县令?只怕这奏折,永远也到不了圣上跟前!”
奏折上报,素来是一级一级上呈,尤其是像叶永望这般地方官的奏折,需得经过层层查看,以武家的权势,中途便能轻松拦截,其中的内容,根本不会被皇上知晓。
“没错。”叶永望漫不经心地点头,“若是按正常的话的确如此,不过本官与贺大人交情匪浅,此事本官也会书信一封和贺大人说个清楚明白,贺大人素日公正严明,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章管家脸色顿时一白。
贺家和武家的关系,势同水火。
尤其武家全力辅左大殿下秦霈垣,贺家可谓视武家为眼中钉,只恨不得找寻各种把柄来针对武家,此次之事若是贺严修知晓,必定会知会言官御史,弹劾武家一番。
本是想为武家寻个捞钱的门路,结果给武家寻了个麻烦回来,倘若被大公子知晓的话,只怕容不下他。
章管家打了个寒颤,立刻满脸堆笑,“叶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本官光明磊落,说话从不刻意避人,你有有话直说便可,不必遮遮掩掩。”叶永望道。
这种话,如何能直说?
果然是跟贺家交好之人,各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章管家咬牙切齿了片刻,面上仍旧保持笑容可掬,“叶大人,这不过是一桩小事,原是不必闹得人尽皆知的,且这是在青河,是叶大人的地盘,许多事情还得仰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