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铺开不下去,又改成了茶叶行,又改成茶楼,布庄……
两年下来,钱可以说亏了个彻底,连打水漂都不如。
至少打水漂还能听着个响!
钱赔的厉害,胡兴义和韩氏夫妇二人自然心有怨言,更是隐隐生出了分家之意。
胡兴显自然是不肯的。
若是不分家,家中产业皆是由他这个老大在管理,若是赔,赔的是公中的钱,他们大房依旧可以做到衣食不缺,甚至还能从生意上捞那么点油水,可若是分家了,这生意都得自己来承担不说,便不能再占二房的便宜。
思来想去的,胡兴显更是劝说了一番,只觉得家必定是分不得的,但聚味斋的生意却还得想尽办法来挽回才好。
要短时间内挽回生意,那就只能挽回聚味斋的饭菜滋味,那就得寻到一个能力超群,手艺出众的大厨为好。
但这样的大厨必定是不好找的……
四人在商议了好一番之后,决定要将郑明远给寻了回来。
毕竟当初郑明远在家中时,受了老爷子那般多的恩惠,这恩还是要报的。
只是花了许久的功夫,总算找寻到郑明远人就在青河,离京城也不远,但人已经在一处酒楼里做大厨,且那酒楼生意极佳。
四人琢磨了许久,又略略打听了那会宾楼背后东家的状况,这才找到了苏玉锦。
原本想着细数郑明远的种种行径,对方肯定是心中发慌,只等着她和郑明远生了嫌隙时,在在郑明远的跟前略施小惠,便可以将其顺利带回聚味斋。
而到时候,聚味斋便可以重新红火赚钱。
可现在,那个姓苏的看着是个柔柔弱弱,面相温和的小姑娘,结果却是个根本不好说话的刺头!
眼看胡兴显发了脾气,众人顿时住了口。
片刻后,韩氏道,“那个姓苏的不是说要赔了郑明远银子便可以解约?实在不行就把银子拿了出来,赔给他们,将郑明远带了回去,青河这地方又小又破,那个姓苏的家里看着也不像是有钱的,估摸着也没多少银子。”
能拿钱解决的事情,那便好解决!
“蠢货!”胡兴义呵斥道,“没听她说是天价赔偿金么,依郑明远那个眼睛长到脑袋顶上的性子,去当大厨肯定没少问她要钱!”
“再说了,这郑明远受过咱们胡家恩惠,本就该去给咱们家赚钱,咱们凭什么再去出那个钱!”
胡兴显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关键是这姓苏的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意思,而单独去寻郑明远的话,只怕他绝对不会跟着回京城。
这到是不好办了……
胡兴显眉头紧皱。
孙氏想了好一会儿,道,“不如咱们去寻一寻贵人?”
见其余三人皆是看着她,孙氏清了嗓子,接着道,“那姓苏的敢这般跟咱们叫嚣,不就是仗着自己平日里跟青河县令颇有交情,家中还有个在京城做官的亲戚嘛。”
“她后台硬,咱们也不差,聚味斋平日里交情过得去的达官贵人也不少,只要有人帮咱们出头,还怕那郑明远弄不回来不成?”
“可当初将郑明远撵走时,白纸黑字都写的清清楚楚,郑明远不许再干涉聚味斋任何事情,就连在聚味斋学过的菜式也不许再用,更不许他再去开酒楼,可眼下那郑明远一没有开酒楼,二没有用聚味斋的菜式,哪怕咱们寻到了人帮咱们做主,只怕也没什么合适由头吧。”胡兴义有些担忧。
“怕什么!”胡兴显瞪了一眼,“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更何况是官对民?说他有罪,那他便有罪!至于当时签的字据什么的,只说是那郑明远自己擅改的,死活不承认就是。”
“只要有人帮咱们撑腰,这些都不是事!别说郑明远一个人了,就连那姓苏的,也都能一块收拾!”
“这姓苏的年岁不大,做的生意却是不少,只怕也有些家底,这种肥羊大约上头的人也喜欢的很。”胡兴义连连点头,但又有些犯难,“就是咱们该去找谁?”
谁又愿意为他们出头呢?
毕竟那姓苏的在京城为官的亲戚,据说官职不低。
至少得找寻一个比这个人官职更高一些的才行,这才能压得住。
“我到是想到了一个人……”
孙氏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
——
苏玉锦在家呆到了晌午吃完饭后,盘算着会宾楼不忙时,这才带了艾草一块过去。
径直到了后院,寻到了郑明远。
郑明远这会子除了交代曾大勇等人收拾并清洗后厨,一边亲手制作晚上菜式要用到的高汤,看到苏玉锦来,笑眯眯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今儿个日头打西边儿出来了,这个时候过来。”
“这不惦记着郑叔这两日新作的金汤火腿豆腐羹,想着来讨一碗来喝呢。”苏玉锦笑着打趣。
金汤火腿豆腐羹,用的是鲜嫩的水豆腐,泡发的香菇、红萝卜,火腿等切成丁,配上用黄灯笼熬成的酱来烹,配上咸蛋黄、打的碎碎的面南瓜泥烧成的金黄色浓郁汤头,滋味微辣带甜,咸香可口,无论是当汤来喝还是当成汤菜来吃,都颇为合适。
因为滋味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