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瞧过之后,说是你堂嫂心中郁结,加上时气不佳所致,只让好生将养着,还开了两幅方子,一副熬煮汤药,一副焚烧熏药,说是先吃着,等养上一个月后再看。”
“太医还说,你堂嫂这病是心病,说来说去还是跟你堂兄之事有关,她身边那些个下人也各个都是多嘴好在她耳边念叨你堂兄之事的,到底对她养病无益,我思来想去的,不如将你堂嫂挪出那个院子,换一个地方住,身边的人也都换上一换,换个环境大约心情也能好上一些。”
“到时候不如再请方夫人时常来探望一二,也好多陪一陪你堂嫂,看能不能对她的病有所助益。”
方家啊……
三殿下年前户部之事做的极好,被圣上褒赞,年后更是委任了礼部之事。
而方家在礼部任职,背后主子身份也逐渐明朗,趁这个时机也是该剪去对方一些羽翼的。
他在青河待了半个月,母亲和祖母到是动手比他还要更利索一些。
贺严修垂下眼皮,“这些都是内宅之事,母亲料理家事,这些事情母亲安排就是。”
“原是这样的。”陆氏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祖母说,有些事让你知道,也有让你知道的道理。”
内宅与朝堂,素来都是息息相关,许多时候这事情也做的相得益彰,且不失了机会为好。
“是,母亲,儿子明白。”
见贺严修听明白了她的话,陆氏脸上笑意更浓,但片刻后却也叹了口气,“你堂兄身子如此,堂嫂又不曾有孕,这大房一脉怕是要断了……”
“倒也不会。”贺严修放下手中的茶盏,“堂兄早先曾在外置了一处外室,堂兄出事后以一桩事作为交换让我帮着安置,当时那外室已是有四个月的身孕,现如今也是胎像稳固,大约到夏初便该生产了。”
所以先前听说的贺严修又置了一房外室,原来这竟是贺严德的?
且有了身孕……
这孩子往后如何安置,也是一个问题。
陆氏眼皮子跳了一跳,觉得此事得跟老夫人商议一番为好。
不过说起这外室来,幸好当时没有过多打听,否则的话,又要闹出一场笑话。
想起之前对苏玉锦的误会,陆氏便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整个人更是颇为不自在。
但想起先前苏玉锦那一手的好厨艺,以及端庄大方的模样时,又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苏姑娘……”陆氏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近日都还好吧。”
“都好,就是这次帮我看诊旧伤,又耗费了许多精神,我正想着该如何酬谢。”贺严修眼珠子转了转,“听说这次元宵节,姑母赏赐了许多东西?”
这混小子,又打要东西的主意!
陆氏眯着眼睛看贺严修,语调都扬高了两分,“娘娘仁厚,赏赐了许多,不过大多是孝敬你祖母的,到是我这里得了一对赤金如意双环镯,我看分量厚重又是纯金的,平日里实在没有衣裳可以搭配,不如你就拿去送给苏姑娘,算是这次替你看诊的酬金吧。”
“多谢母亲。”贺严修忙拱手道谢。
“到是不必谢我,若是要谢,也该多谢谢你姑母为好。”
要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在宫中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陆氏心中叹息,又看了贺严修一眼,“苏姑娘既是一个人在青河无亲无友的,又因为你的病时常劳神,等年后开春,天气暖和的时候,请苏姑娘到家中做客吧。”
来家中做客啊。
贺严修的眼中顿时闪出了晶亮的光。
能每日回家看到她,提早跟未来婆婆接触,提早熟悉贺家环境……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过最近苏玉锦都在忙“飞毛腿”之事,且她素日来又是个喜欢钱且不爱闲的性子,对于她来说,忙正事赚钱大约才是最要紧的?
且到旁人家做客的话,难免拘束……
贺严修脸上的欢喜少了许多,顿了顿,“苏姑娘这段时日忙碌,只怕到了春日也不得闲,还是晚上一段时日吧。”
等他忙完一些事情,得了空闲,能够好好陪着她的时候再来做客吧,这样也能让她做客的时候做的更舒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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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来京城啊。
陆氏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喜,“那……”
她可以去啊!
“说起来,这马上便是二月二,母亲可想好要跟祖母一起到哪里踏春?”贺严修打断了陆氏的话,问了一句。
“说起这事儿来,我还正发愁呢,你祖母年岁渐大,若是远一些的地方必定会觉得劳累,若是近一些的地方实在没什么好的去处,原本你父亲的意思是,既是风俗的话偶尔免俗也是可以的,可你祖母却越发像孩子一般,嚷嚷着要多出去逛上一逛为好。”
陆氏微微皱眉,看向贺严修,“你成日在外头跑着,可有什么地儿觉得合适的?”
“我虽成日跑,不过却也不是闲逛,哪里知道这些?”贺严修道。
“也是。”陆氏微微颔首,思索了片刻后又笑了起来,“不如就还是去京郊的那处园子吧,那里原就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