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动静,甄悦像一只小鸟一般,从屋中跑了出来,直扑到了老者的怀中。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甄悦委屈地肩膀一抖一抖,“悦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祖父了……”
“悦儿不怕,不怕。”甄易明抱着甄悦,大手清柔地抚慰,更是努力不让自己眼中的泪落下,“祖父来接悦儿了。”
甄悦哭了好一会儿,才略止了哭泣,“父亲母亲呢?只有祖父一人来了么?”
“只有祖父一人来了。”甄易明哼道,“你父亲和母亲在家中挨罚,我不许他们出门,什么时候将你接回去,什么时候才许他们吃饭!”
“可这次不是父亲母亲的错,是我贪玩……”甄悦满脸都是惭愧。
“小孩子哪里有不贪玩的。”甄易明打断了甄悦的话,满脸都是不在乎,“就是因为贪玩才是小孩子,要那些老气横秋的做什么?多少大人一把年纪还玩物丧志呢,就让你这么小的孩子成日勤勉刻苦,不是胡闹呢?”
“这次若不是他们两个逼着你读书,不许你出去玩,你也不至于非得自己跑出去,遇到这样的祸事,说来说去错还是在他们两个,这罚挨得也是理所应当!”
苏玉锦,“……”
这安国公显然也是个宠溺孙女无底线的人。
隔代亲果然真实存在!
祖孙两个人好好说了会儿话,甄易明这才站起了身,冲苏玉锦拱手行礼,“来的路上便听衙门的人说,此次悦儿得救,多亏了苏姑娘出手相助,悦儿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是老夫的命根子,苏姑娘这是救了老夫,救了我们甄家,老夫在此,谢过苏姑娘!”
说着话,甄易明便要行了大礼。
苏玉锦忙伸手扶住,“我不过一介民女,万万但不得安国公如此大礼,且此次之事,也是悦儿机灵聪慧的缘故,否则我即便有心也是不能。”
“这礼苏姑娘若是不受,只怕我甄家列祖列宗也是不肯的。”甄易明却是不管苏玉锦的阻拦,自顾自地向苏玉锦行了一番大礼,待起身后才又道,“苏姑娘于我们甄家有救命之恩,我甄家理应好好道谢,只是老夫来的时候因为惦记悦儿有些匆忙,只着人简略备上了几样薄礼,还望苏姑娘不要嫌弃,一定收下。”
言罢,已有下人抬着东西进了院子。
极大的樟木箱子,鱼贯而入,连同那些搬抬东西的小厮,竟是将整个院子挤得满满登登。
打开箱子,甄易明一一介绍。
苏绣,蜀锦,软烟罗,珍珠,金饰,瓷器,玉摆件,人参,鹿茸……还有一株十分罕见的珊瑚摆件,
苏玉锦,“……”
这就是安国公口中的简略准备,一些薄礼?
“安国公客气了,东西过于贵重,我实在担不得。”苏玉锦转了一圈,只选了其中的鹿茸和两匹苏绣,“这些便是足矣。”
“安国公也莫要说悦儿性命需得以此为报之言,悦儿的性命自然是贵重无比,但我也不想携恩图私,这鹿茸难得,平日适合入药,苏绣便刚好做上两件新衣,新年穿着也喜庆。”
安国公明白了苏玉锦的意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那也就依你所言,只送这两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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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膝下无女,唯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直让老夫烦心,苏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老夫认苏姑娘为义女如何?”
甄悦笑得眉眼弯弯,小手也拍到了一起,“好啊好啊,那姑姑就真的是我的姑姑了。”
姑姑生的好看,姑姑也很聪明,姑姑待她也极好,姑姑做的山楂雪球和花生酥也好吃的很!
又怕苏玉锦不答应,甄悦拽了拽她的袖子,“姑姑就答应好不好?祖父人很好,很疼人,库里也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做他的义女不吃亏的!”
苏玉锦,“……”
是很占便宜的。
她不过是一介平民,若是成为安国公的义女,往后哪怕离了二爷这边的依靠,也有个可以让人高看的身份,至少旁人不敢轻易地去欺负她。
在这样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是必须要考虑身份地位问题。
“我自幼与父母走散,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安国公不嫌弃,愿意收我为义女,是我的福分。”苏玉锦让艾草端了一碗新茶过来,自己双手递上,行了跪拜大礼,“义父在上,请受小女一拜。”
“好孩子,快起来。”甄易明扶了苏玉锦起身,“锦儿聪明伶俐,乖巧懂事,能有锦儿做义女,是为父的福分才对。”
说话间,甄易明将腰间的玉璧拿下,“这是我甄家的家传之物,是先帝赏赐,原是一对,本是要传给儿女,只可惜没有儿女双全的福分,这其中一块当初给了犬子,另外一块便给了锦儿吧,也算为父给的见面礼。”
“多谢义父。”苏玉锦双手接了过来。
玉璧是和田玉中的黄玉,色泽纯正,触手生温,凋刻的更是十分精细。
在和田玉中,黄玉是十分稀缺的玉石,比羊脂白玉还要珍贵,且因为色泽黄色,与皇家用色相符,一直被皇室所追捧独享,偶有能到旁人手中的,也是对江山社稷有功之人,皇家赏赐。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