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饭?”苏玉锦颇为担忧,“可寻大夫去瞧了?”
按说,她从河东府离开时,陈氏的病情已经稳定,只要按她开的方子按时服药的话,应该在两三个月前就已经好全了。
还是说,陈氏添了新的病症?
毕竟陈氏当时身上的毒若是完全清除后,极有可能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去世之事。
倘若悲从心起……
康氏笑眯眯地回答,“大夫瞧过了,说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待三个月后胎气稳固,才会有胃口吃饭,对,大夫还说,本以为薇儿年岁不算小,与子嗣上大约是无缘了,不曾想竟还能再怀有身孕,且胎气甚稳,想来是因为苏姑娘先前所开方子温补效用极好的缘故。”
陈氏竟是怀孕了?
这可当真是极大的喜事,也算是弥补陈氏和曲知府的遗憾。
苏玉锦又惊又喜,一双眼睛笑弯成了月牙,“那这事儿大约只能忍上一忍,素日里要多休息,吃饭上少食多餐,挑选些营养的饭食,不必过分讲究吃的多。”
古往今来,但凡怀孕的,大都习惯了多吃多补,但实际上孕妇和胎儿所需的营养有限,多余的全都长在了母体上,成为肥肉,影响体型不说,还容易引发高血压、糖尿病等,反而不好。
且以陈氏的日常饮食来说,营养一般是不缺的,只需多食用含蛋白质,钙类,维生素多的饭食,忌食寒凉和容易引发宫缩之物即可,不必过分大补。
“大夫也是这般说,我也都一一记下,准备着好好照看薇儿,结果我这儿准备的齐全也是无用,那曲志文成日地围着薇儿打转,这素日里要注意的事项更是详细地记在本子上,成日放在桉上,生怕做错一丝半毫,我这个做姨母的,竟是连近身都做不到了。”
康氏说到这里时,是又面带笑容,又忍不住撇了一下嘴,“我看这个架势,干脆也不去跟曲大人争宠献媚,干脆专心去做那些生意,也趁着年前的时候,来给苏姑娘你这儿送一送这两个月的盈利银子,顺便也跟你报一报喜。”
论说,按当地的习俗,怀孕这种事情没有显怀之前是不能告知外人的。
但对于陈氏来说,苏玉锦不是外人,且青河离河东府相隔几百里,到生产之时也不好来报喜,苏玉锦更是不好去参加洗三,百天这样的宴席,趁着康氏来的时候跟苏玉锦知会一声,也算是表示亲近。
“这喜是当真是报。”苏玉锦笑道,“这也是曲大人和夫人的福报。”
“是呢。”康氏连连点头,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又寒暄了几句后,说起这串串香的生意来。
“今年自入冬了后,天气便一直不大好,来回走动着不是很方便,以至于连去开铺子的事儿都耽误了许多。”
提及生意的事儿,康氏眉头高拧,“铺子开的速度原比我预计的要慢上许多。”
做生意嘛,慢慢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一口吃不得胖子……
正在苏玉锦盘算着用哪句话来劝康氏比较合适时,康氏接着道,“这不临我来青河之前,这第十五家铺子刚盘下来,只怕等到过年时,顶天开到第十八家……”
苏玉锦,“……”
我怀疑你在凡尔赛。
“原本还想着到年底咋的也要开上二十多家,看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了。”康氏直摇头,更是叹了口气。
不等苏玉锦出言“安慰”,康氏又挺直了腰杆,朗声道,“不过苏姑娘也不必担心这生意,到明年年底,说啥也开到五十家!”
听着康氏的豪言壮语,苏玉锦恍忽间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正朝自己潮水一般地涌了过来,将自己彻彻底底地埋起来。
也不知道,睡在银子上,是个什么感觉……
等银子足够多的时候,一定要试一试!
苏玉锦忙拿巾子擦了擦嘴角,防止自己不留神的话流下不争气的口水,连连点头,“那我就等着康掌柜的好消息。”
康氏接着嘿嘿直笑,“不过那消息再好,也得等到明年去,我这会儿先把这两个月的分红给了苏姑娘,也算是给苏姑娘些好东西。”
说着话,康氏招呼了身边的小丫头端了一个朱漆描金的匣子过来,递给苏玉锦,“账本,银票,都在里头了。”
苏玉锦接过后略瞅了一眼,见那银票厚厚的,大约有个四五千两,便先将匣子交给艾草收起来。
又说了一会子的话,天色不早,康氏晚上便留在了苏玉锦家中吃饭。
苏玉锦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家常小菜来招待。
油焖冬笋,五花肉片蒸芋头,椒盐羊排,脆爽马蹄片,菠菜煎豆腐,烧腐竹,配上葱油饼和白菜萝卜汤来吃。
康氏许久没有尝过苏玉锦的手艺,此时赞不绝口,连晚饭都比平日里多吃了许多。
因着康氏一路上带的下人多,东西也不少,她到了青河时便定下了这里的客栈,晚上便住在了客栈中。
待第二日时,苏玉锦趁着康氏要在青河停留一日的功夫,带着她在青河走一走,转一转,看一看她的苏记和会宾楼。
晌午便在会宾楼吃的饭。
待下午时,则是带康氏到小街里头的铺子走了一走,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