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兴安应下。
片刻后,又满腹疑惑。
论说,这苏姑娘是二爷的外室,又是买来的,卖身契握在手中,即便往后真愿意让苏姑娘进府,抬了她做姨娘,都是不耽误的事儿。
何必非要大费周章地去找寻苏姑娘的家人?
这找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倘若当真那么容易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多年,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找寻不到。
想起自己的亲弟弟,兴安顿时叹了口气。
晚饭时,苏玉锦做了几样家常菜。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家常豆腐,炒合菜,米饭是大米小米金银饭,汤是冬瓜河虾汤。
贺严修喝完药后,苏玉锦端了一盏石榴汁来。
秋季成熟新摘的石榴,酸甜可口,刚刚好解汤药的苦涩。
贺严修一口一口慢慢的抿,尽力将汤药的苦涩感尽数冲刷下去,“京城中事务催促,我明日便要回去了。”
“那我待会儿帮二爷准备剩下的药。”
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外频发,苏玉锦这次也懒得再给贺严修做丸药,只整理好汤药的药材,按每顿的量打包好,让贺严修带回去自己煮来喝。
再准备些路上的吃食,差不多也就齐全了。
“这段时日需得在京中忙碌,大约这段时日都不会过来,天气寒冷,做两件新的冬衣来穿吧。”贺严修说话时递了银票过去。
“是。”苏玉锦笑眯眯地接过,“多谢二爷。”
明日的吃食,准备的再丰富一些!
“对,先前你问我要过艾草和柳妈妈的身契,倒也让我想起来你的身契来了,等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带了过来,若是我忘了,你记得提醒我一声。”
贺严修话音落地,苏玉锦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二爷要还她的身契?
这……
有点突然!
但是是好事情!
有了身契,她便是自由人,虽然名义上还是贺严修的外室,但她可以去衙门正常落户籍,往后再有什么事情,也会方便许多。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飞跃,为往后能够离开贺严修,去过自由自在,潇洒富裕的日子做的极为关键的铺垫。
果然小幸福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不期而遇。
苏玉锦心里乐开了花,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二爷好端端的,怎么就提起来要还她的身契了?
她对于二爷来说,原是个挡箭牌的存在,那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是不是说明二爷往后有事情,不需要她这个挡箭牌了?
是因为二爷要成婚了,所以为以后能够打发走她做准备?
可按这个时代的婚嫁礼俗来说,三媒六聘皆是马虎不得,以贺家的家世,若是二爷要成婚,只怕早有风声传出来,不会悄无声息的。
且这种事情,也没必要瞒着她这个外室,毕竟对于主家来说,她一个外室还不值得刻意去瞒。
所以苏玉锦觉得,二爷要成婚的可能性不太大。
那剩下的,大约是另外一种可能了……
二爷,可能是要出//////柜了。
要和心爱的男子携手亮相,昭告天下,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要是这样的话……
哇,二爷威武!
为二爷打call!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人,能够让风光霁月的二爷如此痴迷情深,甚至在这个时代都能够勇敢面对这种不为人所容之事。
八卦的心,蠢蠢欲动!
贺严修,“……”
咋感觉苏玉锦的眼神有点不大对。
高兴是能看出来高兴的,就是怎么感觉这笑里面带着那么点不怀好意之感?
就连眼中的光也是晶亮晶亮,仿佛是狼看到肉一般?
贺严修在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后悔生出要给苏玉锦卖身契的心思。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带着这样的疑虑,贺严修晚上时,久久难以入睡,翻来覆去的。
兴安有些看不下去,“二爷这是怎么了?”
这床是煎锅,您是饼不成,还得两面都煎得均匀?
“没什么。”贺严修一只手枕在了脑后,片刻后,半坐了起来,看向兴安,“我此时若是将你的身契还给你,你是立刻离开贺府,还是会继续留在我身边?”
“那自然是留下了。”兴安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给了答复。
“真话?”贺严修有些不信。
人人都是向往自由的才对。
“比真金还真。”兴安头点的如捣蒜一般,“小的自小跟着二爷,跟二爷的情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小的得了自己的身契,可二爷还是二爷,小的还是小的,又没什么变化,怎会离开?”
“再者说了,二爷待下人宽厚,小的也感激二爷的很,说句不好听的,小的肯定是要寻活计来做的,就算是自由身,像能跟在二爷身边这种体面,月例银子多,时不时还能得些赏赐的活儿,小的肯定上赶着做。”
“饶是二爷撵,小的也是不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