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当初跟苏玉锦也是随口一说罢了。
不过是觉得她一直在后院呆着有些闷,怕她碍于自己身份,不好意思出门,便随便寻了个由头让她出去走走。
后来,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件事。
不曾想苏玉锦到是记得清楚,还将这些东西置办的颇为妥当。
这样一来的话,他将这些东西带了回去,肯定能把爹娘,祖母和外祖父,外祖母哄得十分高兴。
算是帮了他一个忙?
贺严修赞许点头,“置办的不错。”
言罢,招呼兴安拿了银票出来,自己接过后递给苏玉锦,“先前给你的银两怕是不足以买这些东西吧。”
“还行,婢子略添了一点。”苏玉锦笑着接过银票,“二爷平日里大方,时常给婢子零花,这些也算是婢子的一些心意吧。”
那些东西,的确是比先前贺严修给的银子多出了百余两,也如苏玉锦所说,她也没在意,只自己往里添了些,当做是孝敬贺严修的。
毕竟平日里从他那得了许多的赏银,也该回报一二。
刚好也在二爷这里留个好印象,往后也能再多得一些。
眼下,不就是用这百余两银子换来了二百两的银子来么?
对二爷大方,二爷对她也会更大方!
苏玉锦觉得自己需要牢记这个道理。
“多谢二爷。”苏玉锦再次道了谢,送贺严修上了马车,目送马车渐渐走远。
在街口站了一会儿,苏玉锦回家略歇一歇,换了双轻便些的鞋子,领着艾草出去走上一走。
巡视一下自己的产业!
先是到了苏记这边。
因为青葵的缘故,苏记上下早已知道苏玉锦从河东府回来,这会子见她来铺子里头,忙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围着苏玉锦说话。
“姑娘这一去便是半年多,我们都惦记的很,不过也知道姑娘惦记铺子,婢子先给姑娘说一说这铺子里头的状况。”
霜叶忙汇报这半年来铺子的状况,“这半年里头生意还是红火的很,就是天儿热了后,婢子便做主便将那羊汤给撤了,重新换上了红油凉皮来,那些面条里头又按柳妈妈的手艺夹了麻椒鸡丝凉面,都卖的极好。”
“这银子依旧是每天交给柳妈妈那边,柳妈妈估摸着也换成银票都给姑娘收了起来,婢子仔细算了算,这半年里头,每个月的净利都有二百余两的银子。”
“这是半年来的账本,里面每一项开支和每日的收益,婢子都记了下来,姑娘瞧一瞧?”
苏玉锦接过了账本,大略地翻了一翻。
字迹不能称为娟秀,但胜在公正,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的结余,也跟柳妈妈昨日给她的银两数量一致。
霜叶做事认真仔细,铺子打理地也井井有条,苏玉锦看完之后,满意地直点头,“不错。”
片刻后又“咦”了一声,“从前到是不记得,你会写字?”
霜叶是农家人,家中长姐,实在揭不开锅才主动站了出来要卖掉自己换家中的一条生路。
既是这样的人家,霜叶大约是不认字才对,且她刚霜叶买回来时,也不记得霜叶是会写字的。
要仔细说起来,从前苏记也是没有做过账的,因为霜叶记性好,做事又仔细,苏玉锦也放心的很,就不想再给她们加重负担。
霜叶的脸先是红了红,接着道,“是姑娘跟二爷出门后,婢子学的,认得字不多,顶多就是记个账。婢子学会了字和简单记账的方法,觉得咱们苏记虽说不大,可凡事也得有点规矩,像模像样一些,若是什么时候记不起来这钱上的事儿了,有帐在这儿摆着,也免得来回扯皮,对姑娘好,对婢子们也好。”
免得到时候都互相往后退,虽不计较钱上面的事儿,但心里头都有些别扭,反而容易积怨。
见霜叶考虑的这般妥当,苏玉锦连连点头,“是这么回事,难为你想的这般周全,说起来,你这字是跟学的?”
初学者学字最是麻烦,需得人十分耐心地来教才行,尤其霜叶还是成人,学习能力反而比不得年幼的孩童,会学的更加困难一些。
见苏玉锦这般问,霜叶的脸更红了一些,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雪绒等人则是咯咯直笑,闹得苏玉锦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霜叶姐姐总是下午忙完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又是喜上眉梢的,知道的知道霜叶姐姐是去学字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捡到了金元宝呢。”
看金桂说的挤眉弄眼,苏玉锦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霜叶今年已经十五岁,以这里的婚嫁礼俗来说,十五六岁正是议亲之时,霜叶从前是家中长女,比同龄人显得早熟一些,有这些心思也是寻常事。
苏玉锦抿嘴直笑,“是哪里的人,人可妥当,若得了机会,领来给我瞧一瞧?”
“姑娘别打趣婢子了,没有的事情。”霜叶忙辩解,“婢子是姑娘的人,往后必定是要等着姑娘定的。”
“先前便说过,你们是我买来的,却主要只帮着我做生意,不似旁的那些高门大院的考虑的多,不单单是你这儿,